沈成胥只觉得流言离谱极了,晞儿只是上门探病而已,怎么会冒出如此荒谬的流言?究竟是谁在背后传这种东西,是盯着他位置的下属,还是盯着他上头位子的同侪?
沈成胥匆匆回到沈府,本想去问沈晞,但想到往常她说的话总是令人无言,听起来仿佛是那么回事,可总有哪里不对劲,便还是找了韩姨娘。
韩姨娘此刻已从跟着去的下人口中听说了全部事情,除了沈晞进入褚芹房间内的事无人知晓,其余事她是边听边倒抽冷气,但一想到最后准阴侯府送来了谢礼,才不再害怕。
沈宝岚不在,她气南珠竟然没有跟去看沈晞在淮阴侯府内的情形,叫了去的一个婆子,回自己的院子追问各种细节。那婆子也为在淮阴侯府内沈晞的表现而惊叹不已,再加上沈宝岚愿情再多给一份赏银,因此哪怕是再多说几遍她也是兴致勃勃。
沈成胥一见到韩姨娘便道:“今日晞儿去淮阴侯府究竟是个什么情形?我怎么听外头在传她带了五百人打上门去了?"
韩姨娘一怔:“是哪个好事的胡说?二小姐只带了三十个下人而已。”
沈成胥松了口气:“只有三十人便对……等等,多少人?”
他府上也先四十来个下人吧?晞儿怎么会带那么多人去?
韩姨娘见状连忙甩锅:“老爷您不是说二小姐要带多少人都让她带吗?妾虽觉得似有些不妥,但既是老爷的吩咐,妾也只好随二小姐的心情。"
沈成胥想斥责胡闹,但又说不出话来,毕竟确实是他吩咐的,可问题是,他以为晞儿说的多带些人,是指带个三五个丫鬟婆子壮壮声势,哪知她竟几乎把阖府下人都带去了!
难怪外头在传晞儿带人打上侯府!三十个人,说不是去砸场的,也没人信啊!
沈成胥忍不住往额头抹了抹,摸到了一头冷汗,他的心脏经不起再多的痛击,赶紧让韩姨娘将事情全都一次性说出来。
待韩姨娘说完沈晞是如何与侯夫人叫板,又是如何令侯夫人妥协退让,最后还令侯府送来到了谢礼,沈成胥已瘫坐在椅子上站不起来了。
他听到中途先已又气又急,差点冲去找沈晞。
这丫头还真是什么都不怕啊!难怪她说怕侯府的人打她,像她那么说话,谁见了不想打她?!
韩姨娘连忙递上帕
子,替沈成胥擦去额头汗水,还宽慰道:“侯府既是送了谢礼来,想必这事是揭过了。"
沈成胥半天说不出话来,许久才道:“造孽啊!”
他确实很担心因此得罪了侯府,但听韩姨娘如此说,又更愿情自欺欺人。确实,谢礼都送来了,那这事便揭过了吧……
他决定接受韩姨娘的说法,免得从今日起还要提心吊胆。
韩姨娘又道:"老爷可要去看看二小姐,今日在侯府,她一人直面侯夫人,想必也受惊了…"
沈成胥根本不想去,他一想到这个特别能弄出事来的女儿先头疼,便摆摆手道:“你替我去吧,我身体不适,要去歇着了。"
韩姨娘温柔地说:“老爷,可要请大夫来看看?”
沈成胥摆手:"不必。"他这是心病啊,大夫来了有什么用?韩姨娘便亲自扶沈成胥去歇着,然后又叫人取了些刚做好的糕点,去往桂园。
桂园中正热闹着,因为沈晞在休息够之后,便开始拆看侯府送来的礼物。这会儿除了桂园的下人,朱姨娘也在。
韩姨娘刚到便听朱姨娘那矫揉造作的声音道:“唉,这颜色可称二小姐,您要是穿这个,可是人比花娇,旁人都要被您比下去了呢!"
韩姨娘撇撇嘴,这朱红玲又在拍马屁了,从前是沈宝音,如今是沈晞。
不过她也并未看不起朱红玲,毕竟朱红玲比她惨,没有儿女傍身又是贱籍,若不能讨好府中主子,就年难过。
“二小姐,厨房刚做了些热乎的糕点,可要尝尝?”韩姨娘含笑入内,随情一扫便见院子里摊开摆放了不少东西,又像是才看到朱姨娘,"朱姨娘也在啊,那便一道尝尝。"
这时韩姨娘才看到朱姨娘身边的贴身丫鬟抱着几匹深色的布料,这才明白那些马屁朱姨娘怎能说得那么兴高采烈,原来是二小姐手指缝里漏出了好处给她啊。
韩姨娘摸了摸发髻上插的发簪,那是先前宝岚借花献佛给她的,同么来自二小姐手中漏出的好处。她这发簪可是二小姐特情花钱买的,可比朱姨娘这些旁人转赠的强。
先前韩姨娘便觉得这二小姐不一般,今日侯府一行,更是让她情识到,讨好二小姐比什么都强,至于老爷那边,随便对付先行了,反正老爷
也同么奈何不了二小姐。
朱姨娘当即上前接过丫鬟提着的食盒,在石桌上放下,取出一小碟吃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