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只眼睛痒?”她凶巴巴道。
“都痒。”他可怜兮兮。
邬秀“哼”了一声,伸手去扒他的眼皮。她的手指仍是冰凉,碰到他的时候他只觉自己整颗心都跟着提了起来,随着她的指尖小心翼翼游走。全身上下什么疼啊痒啊,全都忘了,只有她手指碰到的那一小片皮上还残存知觉。
邬秀皱着眉头。
任战的眼睛已被他自己揉得通红,眼睛里尽是红色血丝,还不时分泌着生理泪水,这幅样子——
还真想引人犯罪啊。邬秀想。
她趁他闭着眼睛没法看自己,便大胆地盯着他的五官,觉得他不仅睁着眼睛时好看,现在闭着眼睛也挺好看。睫毛脆弱的,时不时因为疼痛而急颤两下。眼角,大滴的泪水委委屈屈落下,就像哭了一样。
她叹口气,“我去拿棉签棒。”
“邬秀,别走。”他突然抓住她手。
“棉签在屋子里。”
“我知道,你别走。我不痒了。”
见她没有拒绝自己,他便大胆地用两只手抓住她,轻轻道:“你别走,在这里陪我坐会儿。”
她又是冷笑,“坐会儿眼睛就能好吗?到底你是疯子我是疯子?”
“别,别这么说自己!”他恳求道,声音透着心疼。“你只是病了,就像我们感冒发烧一样,我们这不是正在治病吗?治好了,自然就没事了。”
邬秀又“哼”一声。
只是他用手轻轻环上她腰的时候,她也没有拒绝。
他说自己不痒了,但事实上眼睛仍是睁不开来,并且还不停流泪。
“你放手,我去拿棉签。”她不耐烦道。
他笑了笑,温柔道:“我妈妈有个不用棉签的法子,要不我们试试?”
“什么?”
他在她耳边轻声道了几句,邬秀怒目圆睁,几乎又想要骂他,但看着他清秀俊逸的眉眼,心里竟又是一荡。
她狠狠瞪他一眼,小心扒开他眼皮,按他说的用舌头在眼里轻轻舔舐。
任战说,人的口腔里自带杀菌系统,所以是最安全卫生的。他还说,舌头的灵敏度和柔软度都是最无懈可击的,所以用舌头舔的话,力度一定能掌握得刚刚好。
鬼话连篇!
而她竟然信了。
不像她冰凉的手,她的舌头是有温度的,他的眼底也是有温度的,她一分分试探着落进他眼里的灰,再尝试着把它们用舌尖轻轻地包裹起来。
神,这种操作暧昧到不可描述!
才弄完一只眼睛,她就感觉自己心跳得快要爆炸了,强压下颤抖的声音,心慌意乱道:“好了没有?”
“好像还有一点。”他的声音很平静,还把她朝自己身前拉了拉。
她暗骂一声。现在这个姿势太诡异了,他坐在椅子上,膝盖打开,而她就站在他分开的两腿中间,两只手被他握在手里,十指相扣。
他的手很温暖,干燥。不像她的,又冷又潮湿。
又不知过了几分钟,她终于受不了了,大叫道:“好了没有?我累死啦!我……我要去漱口!”
他点点头,却突然手上用力,把她一把拽进怀里,坐在他腿上。他连眼都不睁,准确无比地用舌头撬开她的唇齿,温柔滚烫长驱直入。
“任战!你这个畜生!”她惊恐地看着他,口齿不清道,双手刚要挣扎却全都被他抓在手里。
“乖,吃药。”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