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才不。”
“哈哈。”
邬秀顿了顿,继续道:“好吧,我是在吃醋,大概是因为我太想要看到你了。你对她好一点吧,就把她当做我,给她多一点爱,就当是爱我。”
“邬秀,我爱的人只有一个,就是你。”
“我知道,我不是说了‘就当’吗?
任战,你有没有觉得这很有意义?一开始,我觉得你不快乐,所以我就想让你变快乐。现在你有了我,我们又把爱传递给另一个需要的人。
这就像一个循环。说不定哪天,这份爱又会回到我自己身上,给我带来好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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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把米用清水淘净,少量油拌匀。
青鱼、虾仁、鱿鱼、海参全部洗净,放开水中氽烫,冷水冲凉。
锅里倒入米粒和十杯水,大火煮,再转用小火煮到米粒开花,随后放入海鲜食材煮熟。
最后加盐和胡椒粉,撒入姜丝和葱花。略凉,盛起。
以上是任战从邬秀那里打听来的海鲜粥的煮法。
他们两人对煮饭这种事都是抓瞎,邬秀去问了她阿妈,才勉强凑出来这么一个方子,至于能不能成,邬秀没把握,任战就更没把握。
所以当第二天一早,任战在厨房里按步骤煮好那锅粥,邬秀问任战“好吃吗”?任战只能说“挺像的”。
没错,他对海鲜过敏,不敢尝,只能看。
看下来,觉得挺像的。
任战盛了一碗,去敲老邬的房门。
“老邬,你起来了吗?我给你煮了海鲜粥。”
他以为老邬又会像昨天那样没反应,正打算秉着锲而不舍的精神继续敲门。
门却开了。
老邬倚着门,眸子通红,不知是刚刚哭过,还是一夜未睡。
任战倒有些局促,结结巴巴道:“你起来没有?我……”
老邬看了他一眼,他手上捧了一碗粥。
米粒晶莹粘稠。上面摆了三粒浅粉色的虾仁,外加碧绿葱花和老黄姜丝。
“你做的?”她似乎是吸了吸鼻子。
“对,你……”任战还未说完。
老邬突然抢过他手里的碗,蹲在门边就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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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碗粥很烫。
任战拿的时候,都不敢用手心捧,而只用手指抵着碗口和碗底。
但老邬一点不怕。
她用两只手牢牢地捧着,大口大口地吃着,吃得飞快。中间似乎不小心呛到,咳了好一阵,任战担心地叫她吃慢点。
她像没听见。
等咳稍微止住,又开始大口大口地往下吞。那样子像是饿了几天几夜,饿了好几年。
那是阿妈的味道。阿妈煮的海鲜粥就是这样。她捧着碗,手抖个不停,几乎连勺子都拿不住。
“三粒虾仁,用最新鲜的草虾,轻轻剖开背部,剔去虾线。鱿鱼,要切成爱心的形状,铺在碗底,代表你是我心里最深的爱。最后撒上葱花和姜丝,记得别用葱白,那颜色不好看。”
在那个小小的、只有几平米的厨房里,窗上挂着半截蓝白色纱帘,一点碎碎的阳光在外头张望。阿爸挥舞着叉烧刀切开脆皮烧鸭,阿妈手把手教她煮海鲜粥。
“秀仔大了,以后结婚生仔,就煮这个给你心爱的人吧。”
“才不要啦!我要他煮给我吃。”邬秀撒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