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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冲到老邬家的时候,任战决定收回对袁帅办公室的批评,因为和老邬相比,袁帅简直就是全国卫生标兵。
四螺街58号的老宅,门一打开就臭得令人作呕。
因为堆了太多杂物,屋子早已看不出一个屋子的样子来,桌椅家具都被淹没在各种垃圾里,连踏足的地方都岌岌可危。老邬就睡在一张堆满了废报纸和空酒瓶的大床上,那张席子已经脏得发黑,沾满了他自己的呕吐物。
“老邬,老邬,你醒醒。我是袁小帅,我来看你啦!”袁帅唤他的声音倒是异常温柔。
任战皱了皱眉,对袁帅近乎肉麻的自称嗤之以鼻。同时,他也觉得老邬的样子有些不同寻常,面颊潮红,呼吸急促。
“他好像生病了。”任战道,伸手去摸他额头。
“别碰他!他不喜欢别人碰他!”
“可他病了,得送医院!”
“那也不能碰!”
两人正争执间,老邬突然一阵战栗,整个人抖成筛子,张嘴再次剧吐。
“老邬,老邬你别吓我!”袁帅声音都变了。
“他这是高热引起的惊厥,很危险!快带我去医院!”任战一把捞起呕吐物里的老邬,当胸抱起,直奔门外。
镇上有一所卫生院,在三条街以外,以任战和袁帅的脚程,十分钟就能到。
“小子,给我抱。”袁帅黑着脸道。
“不用,他很轻。”
“很轻也给我抱。”
“没事,我不累。换来换去的耽误时间。”
任战没有听出袁帅不同寻常的口吻,只顾脚下飞快,拒得也干脆。他觉得这个老邬又瘦又小,抱在手里轻得像一团棉花,以自己平常50公斤30公里的负重越野训练量来说,根本小菜一碟。
而且老邬竟然还很软,虽然又脏又臭,但抱在手里的感觉比那些荷枪实弹舒服多了。任战一阵急奔,手里的人有点往下滑,便又使劲往上一提,紧贴住自己身子。
一种异常柔软的触感!
任战一晃神,脸上已经火辣辣挨了一耳光!
老邬不知何时睁开眼来,朝自己怒目圆睁,一只手还举在空中。
“放开我!”他嘶声道。
“你……”
“放开!你这个禽兽……”老邬又羞又怒,第二掌正要掴来却已经没了力气,一翻白眼,又昏了过去。
任战如遭电击!
手上劲道一松,竟再抱不住,老邬整个人滚落下来!
“衰仔!跟你说给我抱,你想摔死她吗!”袁帅大怒,眼明手快接住老邬,朝目瞪口呆的任战甩手又是一个耳光,急奔远去。
任战愣在原地。
面颊高高肿起,一左一右两个耳光掴得他脸上胖了一圈,脑中还晕晕乎乎停留着刚才那两团超乎寻常的温柔触感。
“老邬他……他是女的?”他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