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新月眸中的清辉,已然不是为他而来。
她淡淡道:“你回去吧,往后不用再特地照顾我,我和你两清了。”
时妄忍不住上前一步,然而脚步戛然而止。
凉薄的月光之下。
他看见了她脖子上的项链,也看见了那枚捉贼时曾见过的戒。
戒圈起维纳斯,就像在警告所有权。
时妄如埋深雪无法呼吸。
原来维纳斯,选择了辜清许。
演的永远都是假的,成不了真。
昼眠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枚和平鸽橄榄戒指,和印着她名字的手链,她伸手递给他:“还给你。”
她的眼睛如此清澈,亦如此冷静。
好像和他从来都没有什么过去。
时妄指尖冰凉,伸出手去接。
同样冰凉的首饰落在手心里,冷得刺骨。
她抬步离开,时妄忽然一把拽住她。
昼眠还没反应过来,炙热狂浪的吻落在她唇上,掠取和抢夺压迫她的呼吸,时妄的脸同她毫无距离。
昼眠挣扎着,时妄紧紧搂住她的腰,按住她的后脑,任凭她怎么挣扎拍打都不松开。
两人力量和体型都悬殊,昼眠狠狠咬了他一口,时妄都没有停下,戒指和手链掉落在地,时妄只是紧紧抱住她,好像这一刻强迫就可以真的拥有。
昼眠的指甲都嵌入了他手臂,他浑然不觉,可她强烈的排斥却让他陡然清醒。
刚松开他的一刻,一巴掌猛地扇在他脸上。
时妄的脸被打偏过去。
他转回头,眼睛通红,眼泪大颗大颗顺着霜白的肌肤滚落,唇上有狼狈的血印,衣衫发皱,看着她的眼神带着苦涩和乞求。
声音哑得粗砺:
“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昼眠依旧如此清冷淡定:“你如果觉得接吻就可以追到女人,未免太幼稚了,我的择偶范围不会有这样的等级。”
他苦笑,因为出血,嘴角有赤红,显得更狼狈颓丧:“那要怎么才能回心转意。”
她只是从兜里拿出纸巾擦了擦嘴唇,从容到一点都没有被强吻的窘迫或觉得受辱,更没有因为和曾经白月光接吻而动摇。
她笑了笑,温婉又漫不经心:“你真的很烦,今天就算是和你躺在一张床上发生什么,这些都不会改变,因为你对我已经没有吸引力了,大家都是成年人,别搞这些幼稚的把戏。”
她伸手,拍了拍他的脸:“恋爱脑没有好下场,就像以前的我一样。”
她笑容凉薄又仿佛和平常没什么区别。
时妄忽然心如刀割。
原来她平常一直在用这种眼神看他,可他却觉得是暧昧,永远都在自作多情。
从他开始动心的那一天起,其实就没有转圜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