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沉的目光对上她的眼，嗓音带着点哑意，反问道：“讲完了？”

本就不擅长拒绝少女的任何请求。

【老板，今天接叶小姐的时候，看见董玉莲跟在叶小姐身边，听学校的人说，她们起了争执，叶小姐好像还哭了。】

是江忱会对董玉莲做点什么。

这才是叶眠无法接受的最恶性的结果。

叶眠想了想，也不知道周煜那个混世小魔王是怎么告状的。

期间江忱就一直耐心听着少女说话，时不时喝一口解酒的柠檬水。

江忱：“为什么不跟我说？”

她正好也讲完了最后一件事，愣了愣，问道：“江忱，你怎么了？”

连应该怎么做，她都跟江忱讲的清清楚楚。

少女凝望他的脸，一双漂亮的杏儿眼干净清澈，仿佛在问：

你不是好人吗？

叶眠从桌上抽出了一张纸巾，掩饰性往眼角擦了擦，无所谓地说：

“因为没什么事呀，她就是来了一会儿，结果被我骂跑了。”

到了后半夜，她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但她真没觉得这事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站在自己家楼下，在窗户下放了一盆高高的仙人掌。

江忱眸光冷清，夹着香烟的手绕过桌面，将火星按灭在烟灰缸中，自问自答温和说道：“嗯，我是。”

董玉莲那种恶心的人确实能激起人的劣根性。

……

事实上，他从不觉得自己算得上“好”人。

信息的内容从视频上方弹出来，是林衫发来的短信。

过了有三分钟。

自顾自说了半天，叶眠也没有听到江忱的回应。

江忱的手机响了。

她说的足够委婉。

小少年也没介意，只是小声地说：“我要出远门了，借你的窗户让我晒晒。”

三月的春，空气中漂浮着新鲜的草木气，被微凉的风一吹叶眠说不清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混不过去的，于是点了点头。

却也知道，这话里的意思是危险。

屏幕内，江忱执手点了一支烟，烟草燃出来一层薄雾。

想到了前世最后见江忱的那一幕，

她说：

虽然刚刚叶眠是很生气。

叶眠抬眼，迟钝的感知到江忱是在跟她道歉。

过了两秒，叶眠才听见他轻声说：“眠眠，对不起。”

这些话她说的很流畅，几乎算得上是一气呵成，语气重还含有劝慰的成分。

江忱只看了一眼，不动声色地伸手点开那则信息。

阴翳沉冷，气质似风雪天。

她有点心涩：“你又没对不起我。”

江忱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许是性格原因，江忱不同于世界上的所有人，很多时候，叶眠猜不透他的想法，他周身的气质永远像下过雨的空山林的水墨画，背后藏着的细枝末节处，让人十分有探究欲。

江忱是个太聪明的人，一双眼睛能看清太多事情，面临这个话题，她不能不小心。

怕他误会深了，她还是把今天跟傅子衡的对话，包括今天发生的大小事情，通通给江忱重复了一遍。

但她没有拒绝这个请求。

慢慢也把窗户前的绿色看顺眼了。

可后来有一天，这个仙人掌不见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