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天可怜见吧，小孩长到一岁的时候，五官慢慢长开了，虽然看着还是有河马的痕迹，却已经好多了。

身上也开始慢慢长好，没有那么怪异了，只不过，这样的小孩，在外人看来不好看就是了。

可只要不奇怪就行。

随着年纪长大，凌倩倩长得和她妈妈很像很像，她也从小就被周围的大人小孩嫌弃，说她长得丑就算了，身上总带着一股腥味，很臭很臭，家长都不愿意自己的小孩接近她。

可即便有家长愿意，那些小孩也不愿意。

她就这样跟着妈妈一直生活。

她会喜欢上白茂昂，也是因为，他是唯一一个不嫌弃她，甚至会在她受欺负的时候站出来帮她的人。

他会和自己说话，他也会看着自己，似乎在他眼里，自己和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没有歧视，没有嫌弃，更没有鄙夷。

只有和白茂昂在一起，她才觉得，自己像个人而不是阴沟里的老鼠，是个万人嫌。

她初二的时候就辍学了，因为她发现了能让自己变美的办法，可是她妈妈在阻止她。

她不能让妈妈发现，就只能不去学校，偷偷的在外面打工挣钱，存钱，然后去到那个人说的地方。

那个能让她变美的地方。

她想美美的回来，然后出现在白茂昂身边，告诉他，她已经不丑了，可是，这世上哪有免费的午餐呢。

听她说着当年事，白茂昂也沉默了，他没想到，这里面还有他的事呢，郑裕锡用手轻轻怼了怼他的腰。

眼神仿佛在说：没想到你小子还是别人的白月光啊。

白茂昂没好气瞪了他一眼，可看着忽然不说话的凌倩倩，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难怪他总觉得这事和他有关？原来是因为这样吗？

白潇见凌倩倩不说话，问道：“你是去了雨村吧，你身上有勐混的气味，所以，是你向勐混许了愿？”

“嗯，从这里到雨村不远，可对当时的我来说，却不容易去，我存了好久的钱，我妈妈一直在阻止我，所以，我和她大吵了一架，就离家出走了，用不多的钱买了一张去雨村的车票，可到了那里我已经一分钱都没有了，只能一步步走进村子里。”

凌倩倩说起来的时候，表情似乎在回想，可却更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浑身有些颤抖。

“雨村常年大雨，我一直沿着水流往上走，终于找到了传说中许愿神所在的地方，我行了祭祀礼之后，就昏了过去，可当我醒来的时候，雨村的雨却停了，可整个雨村全被大水淹没，我当时手里握着一块奇怪的石头，可我醒来浑浑噩噩的，不小心将它弄丢进了水里。”

“然后呢？”

凌倩倩忽然看向白潇，似乎本想隐瞒这一段的，可是看着白潇那仿佛一切都已经看穿的眼神，便没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