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仅仅只是正好。
“哦。”宋拂之挠了挠手臂,“突然有点渴,我出去喝个水。”
“你要不要喝?”宋拂之回头问。
时章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用。”
宋拂之走出帐篷,连灌两口水,又晃悠着拖延了一会儿时间,才钻回帐篷里。
时章没玩手机,也没看书,就那么靠坐在双人睡袋里,柔和地问宋拂之:“喝完了?”
“嗯。”宋拂之点点头,往前走了两步,又挠挠胳膊,“啊,充电宝好像没充电,我去确定一下。”
宋拂之又转身出了帐篷,脸色平静地走到桌边。
充电宝好端端地在那儿充电,宋拂之当然知道,这是他亲手充上的。
宋拂之顺手把别的电器都检查了一遍,确定都关闭了。
再次钻回帐篷,宋拂之轻松地呼了口气:“充好电了。”
时章也不出声,就那么淡淡地看着他。
宋拂之抓着手臂,声音有些干涩:“我要睡了。”
“过来。”时章盯着宋拂之。
宋拂之有点紧张,但还是挪到了时章面前。
“你被蚊子咬了?”
“什么?”
看向时章指着的地方,宋拂之这才发现,还真是,胳膊上有一个红肿的小包。
“难怪我刚刚好像觉得胳膊痒。”
时章抓着宋拂之的胳膊看了会儿,伸手一够,从包里捞出了一个圆圆的小盒子。
“帐篷里只有这个,我就不出去拿药了,省得把蚊子放进来。”时章抓着宋拂之的胳膊抬了抬,“给你抹点儿。”
宋拂之盯着那个小小的圆铁盒,睁大了眼睛:“清凉油?”
小时候,宋拂之经常在夏天用,白色膏状体,涂在皮肤上很清凉,薄荷味儿,可以缓解蚊虫叮咬的包,也可以涂在太阳穴提神。
这东西可有些年头了,现在的小孩子估计都没见过这个,一般人都用驱蚊水之类的。
“挺复古的啊,教授。”宋拂之有点惊讶。
“从小就用,后来习惯了。”时章说,“东西小,带身上方便,不占位置。”
时章用指尖蘸了一些,轻轻涂抹到宋拂之胳膊上。
他的脸色看起来不怎么样:“肿得挺大。”
“看着吓人,几天就好了。”
时章没什么表情:“你小时候就挺招蚊子的吧。”
宋拂之弯弯眼睛:“你怎么知道,我出门转一圈就会带几颗包回家。”
时章心想他当然知道,他可太清楚了。
“不是说自己皮糙的吗?”时章给他涂完,“我看着挺薄的。”
“叮一口就红。”
外头响起隐约的交谈声,似乎是钟子颜和金晓南洗澡回来了,宋拂之想着这俩人洗个澡还挺久。
时章收好清凉油,把睡袋掀起了一个小角,示意宋拂之过来睡觉。
宋拂之站起来,犹豫道:“我看外面的灯……”
帐篷里突然“啪”的一下陷入黑暗,时章的声音沉沉响起:“还去外面,再被咬几个包?”
宋拂之噤声,手腕突然被握住,拉着宋拂之往下躺。
被人捉着,宋拂之只能顺着他的力气躺进被子里。
帐篷里很黑,时章的声音贴得很近:“我把灯关了,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视觉上看不见,但相应的,别的感官愈加敏锐。
两个成年男性挤在狭窄的睡袋里,面对面侧躺着,呼吸都交错在一起。
虽说每天晚上都睡在一张床上,但是家里的床很宽敞,只要宋拂之意识清醒,就不会和时章产生什么身体接触。
帐篷里不一样,时章的手搭在自己腰间,温度很高,存在感很强。
“宋老师。”时章轻声叫他。
等宋拂之短暂地应他,时章才接着问:“你在淋浴室亲我,是有想法?”
宋拂之稍微一愣,闭了闭眼,说:“是。”
“后来怎么改变主意了?”时章问得很温柔。
“还是……有点快了。”宋拂之说。
“那我们慢慢来,好不好。”
时章在被子里握住宋拂之的左手,引着他触碰自己的脸。
宋拂之没讲话,鼻腔里很轻很轻地发出一个“嗯”。
“先熟悉一下。”时章说。
宋拂之顺着他的牵引,指尖从时章的额头开始,触到他的眉峰,薄薄的眼皮,滑过挺直的鼻梁,落到柔软的唇。
他用指腹描摹爱人的五官,在黑暗中重新认识这个人。
时章带着宋拂之的手,让他在黑暗中触摸自己的脸。
突然时章顿了一下,问:“你把戒指摘了?”
宋拂之“嗯”了一声:“睡前习惯摘戒指。怎么了?”
“我知道。”时章很快道,沉吟片刻,“没什么。”
只是时章放开了宋拂之的手,对他说:“举例结束了,接下来宋老师自己来。”
宋拂之笑着:“继续摸你?”
时章仰了仰下巴,从喉咙里“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