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清也很亲切,笑着说:“奶奶怎么来这里了,我们去你住的地方找你呢。”
梁奶奶还来不及说话,梁齐宴丝毫不客气,“您老下次要去哪里能不能说一声?”
梁奶奶心虚,不打算搭理梁齐宴,她拉着时清高兴的给时清介绍蔬菜的长势。
也不怪梁齐宴语气不好,梁齐宴从小就那样的性格,越是对在乎的人,语气越不客气。
梁奶奶刚来云城的时候就想去外面玩,当时梁齐宴很忙,不常待在民宿,她就瞒着所有人搭着民宿送货的车去赶集。
最后是餐厅大叔发现她没吃饭之后去找她,敲门没人应调了监控才知道是跟着送货的车走了。
送货的车一天只来一趟,去了要回来又要找其它的车,那张送货车当时以为梁奶奶只是民宿要下山的客人,就给她带下去了,她没带手机去,梁齐宴怎么也联系不上,急得从另外一个城市开车来找。
他才回来,赶集累了的梁奶奶才打电话让她去接,后来梁齐宴实在不放心她,找了陈易寒来陪她聊天,只有自己空闲下来时才会带着老太太去逛集市。
所以当梁齐宴看到敲不响的门时,又开始紧张起来。
梁奶奶不理他,梁齐宴知道她听进去了,就坐在树下陈易寒带来的折叠椅上。
他每次坐下时都给人一种慵懒的感觉,随意到有自己的个性。
梁奶奶给时清说了好几种她见过的菜,时清只种过菌类,于是就很想尝试一下给蔬菜浇水的感觉。
和梁奶奶说了一声后,时清下去站到菜地边问陈易寒,“能给我试试吗?”
陈易寒早就给菜浇水浇腻了,她把水管迎着菜地递给时清后,就在一边看着时清操作。
时清将水管拿起来,水管的冲击力不大,时清用手指微微堵住,水管里的水变急躺在蔬菜上。
地里的泥土遇水潮湿后颜色变深了几分,时清很喜欢这次浇水的体验,只用拉着管子让水流到土地上,有个大致的量就可以换位置,而且可以用手指控制水流的速度,很好玩。
时清家里养花,泼水也不会像这样大面积的泼,体验很不同。
她种菌类就不用说了,刚分离出来的菌种浇水记录,根本没有这种放肆的感觉。
时清下去浇水后,梁奶奶就又回到树底下,陈易寒带来的折叠椅只有一个,梁齐宴站起来把椅子让给她。
梁奶奶:“真是好难得的姑娘,你小子一点都不懂享福。”
梁齐宴懒洋洋的靠着树,嘴角扬起一抹笑,“真有这么喜欢?”
梁奶奶以为他真的有想法,“喜欢啊。”
梁齐宴拖长尾音“哦”了声,他仔仔细细看了看给蔬菜浇水的时清,又看了眼坐着的梁奶奶:
“这么喜欢你就认她当孙女,人家还特意找你聊天。”
“认孙女?”梁奶奶一脸不情愿,“当初小知我不是也当孙女的吗?你自己怎么说,认完孙女成你妹妹了,不娶就不娶。你该庆幸小知对你也没有想法,不然你就算不喜欢,你也逃不掉。小知嫁给梁嘉澍,我知道她也是无可奈何....”
梁齐宴打断老太太,“人家两口子现在好着呢,您别操那个心。”
梁齐宴和梁嘉澍同是亲孙子,但梁嘉澍却是因为从小离家,和梁奶奶不亲近,梁奶奶对梁嘉澍没意见,只是觉得舒芮知和梁嘉澍的婚姻是被大人影响的。
她一直把舒芮知当亲孙女看待,以她的态度来看,不管对方是梁嘉澍还是梁齐宴,只要舒芮知不喜欢她都能有意见。
舒芮知嫁的是根本没见过面的梁嘉澍,怎么可能会喜欢?
梁奶奶想起上次打电话时,舒芮知说起和梁嘉澍去国外度假的还挺开心,就终止了谈舒芮知和梁嘉澍,但是梁齐宴她可不会轻易放过。
“梁嘉澍和你一样大吧?人家结婚快三年了,你连个女朋友都没有!”
梁齐宴听老太太的催婚不下百八十次,无奈道:“我尽力。”
他说的尽力只是为了稳住老太太,可梁奶奶听到的意思是尽量拿下时清,老太太满意的哈哈大笑起来。
时清蔬菜浇得很快,她浇完时鞋子有些湿,脚底还粘上了泥土。
她把水管归还给陈易寒,梁奶奶看到她浇完就打算回去,梁齐宴把她坐的折叠椅和小音响拿在一只手里,一只手又去扶她。
到了下坡的路,梁齐宴往前堵住梁奶奶,时清看他前进的有点困难,去帮他接住手里拿的东西。
他的手臂很长,时清隔他还有一点距离,他停下站稳后分开递给时清,时清往前一步接过,她的手指覆盖在他拿音响的指骨上。
梁齐宴的手很冰,时清刚触碰,就像高温的酷暑遇到寒冰。时清的手也很冰,但他的手比她的冰上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