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馅多皮薄,香味勾人,不用想,再多几天就能成为人满为患的早点地儿。
帮忙装包子的人做事利索,顺着蒸笼很快装好,问了句:“就这些吗?”
这嗓音清亮,哪怕被口罩蒙住也很好听,但楚凌郡只是留下这么个概念,并不关注,他快速扫了码,不敢耽误身后大众的时间。
这味真的太香了,昨晚就没怎么吃,现下五脏庙叫嚣得厉害,楚凌郡迫不及待站在一旁,顾不得烫,吹了吹一口咬下去,“!”
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味道……跟小时候最爱吃的那家张老头早餐店简直一模一样!属实是楚凌郡的心头好。
楚凌郡站在一旁很显眼,一些年轻小姑娘时不时看他,久住苔朱镇的人都知道楚凌郡,楚家当年走出去的名牌大学生,听说一直发展得特别好,跟人合伙开公司赚了不少,后来因为其姥姥姥爷先后去世,加之楚母思念故地,楚凌郡便带着母亲回来了,证书齐全,应聘当了老师,具体赚了多少不知道,但据说楚凌郡第一次带楚母看房开的那车,市价差不多两百多万,这在苔朱镇已经算拔尖有钱了。
楚凌郡知道财不外露,就那一次,之后表现得就一寻常人。
不过他这类吧,再掩饰都没用,往那儿一站,自带光效。
楚凌郡两口解决掉包子,想看看老板是谁,转头就对上一双笑盈盈的眸子,对方似乎等待多时。
楚凌郡险些说不出话,他从前经历的风雨不算少,遇到再头疼的学生都不怕,可刚刚一瞬间,竟然有种被时光击中的错觉,意识倏然恍惚,脑海中飞过很多片段:学校、教室、被风吹动的卷子跟书页,还有在安静角落,投来的笑盈盈的目光。
“好吃吗?”对方问道,声音熟悉,是刚刚给他装包子的人,而这人此刻也不装包子了,剩下的活交给店里员工,同楚凌郡话家常似的聊了起来。
楚凌郡下意识:“好吃。”他顿了顿,只觉得无比熟悉:“你是……”
对方拉下了口罩,那是张堪称漂亮的男性面孔,透着几分漫不经心,学生时代的枯瘦被一种成熟的干练取代,几乎是瞬间,脑子还没跟上,一个名字已经脱口而出:“郁宁!”
“难得。”郁宁挑眉,笑意更甚:“学神还记得我。”
“你小子!”楚凌郡上前拍了下他的肩膀,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苔朱镇走出去的年轻人鲜少有回来的,若非楚母身体不好,对此处又实在偏爱,可能楚凌郡也不会回来,这都工作大半年了,熟人没几个,能见到郁宁,楚凌郡简直高兴得反常。
郁宁注视着楚凌郡,眼中细微的光亮跳动。
“快去打卡。”郁宁提示:“你要迟到了。”
楚凌郡着急看了眼时间,发现一如郁宁所说,他边退边比划,“我上午满课,中午休息了来找你!”
郁宁抱臂点头:“成啊,老同学。”
楚凌郡小跑穿过马路迈入学校,晨间的风扑腾开他的风衣,这人一如曾经的俊俏,郁宁的目光一直跟随着,等看不见后轻轻下敛。
画面定格,他什么都没说,可神态那般怅然眷恋,好像在说:好久不见。
“咔!”
郑再升站起身,身侧的手攥紧又松开,最后点头:“一条过。”
不远处几个老前辈夸赞司游的演技,确实流畅。
司游注意到郑再升坐回位置上,正愣愣出神。
接过花花递来的保温杯,司游一口气喝完,最近天干,嗓子痒。
大家聊着接下来的戏,那边副导演一脸丧气地回来,身后跟着两位小演员。
郑再升问道:“怎么了?”
副导演摇摇头:“入戏很难。”
郑再升不理解,“都刚毕业,这有什么难的?”
此言一出,神色难看的不是冯鹭,而是韩橙阳,一些人隐约想起来……韩橙阳似乎没上大学,高中也是磕磕绊绊念完了,说是再演两部戏就要出国深造,粉丝们吹文化课很好,考不考都一样。
如果是家里人的安排,司游只能说挺蠢的,但如果是韩橙阳自己坚持,就另当别论了。
郑再升找来制片人兼编剧,让他再给韩橙阳讲讲戏。
“对不起。”韩橙阳说:“因为我拖累大家进度了。”他一脸沮丧,说话时眼睫轻颤着,让人很想哄一哄,这一招对着粉丝,可谓百试百灵。问就是“破碎感”。
韩橙阳求助地望向姜庭序:“姜哥……”
“仔细听编剧怎么说。”姜庭序打断。
韩橙阳云里雾里听了会儿,但心思不在这个上面,休息的空档询问工作人员,“姜哥他们还没开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