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瑟想说什么,却被丈夫抓住手腕,示意暂时别管。
然后就听见司游说:“但是姜爷爷,最多两年,我能取得比现在更为瞩目的成绩,我可以成为第二个大满贯影帝。”
姜老爷子轻哼:“好大的口气。”
司游侧目看了姜庭序一眼,继续说:“我们现下只是恋爱,不会结婚,爷爷可以看我表现,庭序能给我的,我一样可以给他。”
姜老爷子沉声:“你给不了……”
“给得了。”司游低声:“抱歉打断您,但是我给得了。”
那双眼瞳清澈赤诚,又蕴含着野心,令人印象深刻。
“喝茶喝茶。”宁瑟这下忍不住了,拍开姜父的手。
姜庭序全程一言不发,但是等姜老爷子开口说“陪我下棋”的时候,姜庭序淡淡:“不去。”
姜老爷子回过头来:“什么?”
姜庭序:“不去。”
姜老爷子愣神片刻,恨不能一拐杖敲上去,不是,他还没说重话呢,这就心疼上了?生气了?
姜庭序站起身,牵着司游去花园,“手疼,下不了,您喊我爸下吧。”
姜父一个臭棋篓子,只能尴尬笑笑。
司游听到身后传来姜老爷子的声音:“他什么态度?!”
出了老宅侧门,到了没人的地方,姜庭序轻轻抱住司游:“对不起,爷爷是长辈,第一次见面他有说话伤人的地方请你多担待,但我保证,就这一次。”
“这有什么?”司游轻笑,姜老爷子一看就是说一不二的性子,他之前声名狼藉,老人没第一时间拆分他俩已经算给足了面子。
而第一次见面就因为司游令姜庭序跟老爷子吵起来,后果可想而知,日后倒霉的还是司游。
姜庭序什么都考虑到了,但还是生气,他疼司游疼习惯了,见不得这人受一点点委屈。
等到了中午,佣人们将热菜冷菜一一端上桌,也不知道是为了以尽地主之谊还是确实看重司游,反正摆得不像吃饭,更像是设宴,加上赵伯统共也没几个人,这些菜根本吃不完。
姜庭序起身给姜老爷子夹了块虎皮肉,是老爷子的最爱,这才听到老人轻轻“嗯”了一声,似乎消气了一些。
司游面前有什么就吃什么,完全不见平日里蹭到姜庭序面前,说着这不吃那不吃的样子。
姜老爷子暗中观察司游,这孩子的礼仪教养甚至可以说上乘,提前做过功课?很熟练的样子。
午餐结束阳光正好,赵伯在花园里摆上清茶,姜父支起画板开始画画,宁瑟说她想弹琵琶了,佣人就拿出来。
宁瑟坐在椅子上,起手转音,琵琶声轻盈迸裂,她唱的是南方小调,吴侬软语,听得人心化心软,司游拾起地上的一截枯木,忍不住在身侧的石板上轻轻敲打节拍,“哒哒、哒哒哒”,混着秋风略过花海草木的“沙沙”声,竟是浑然天成,姜父忍不住回头看来,见司游侧颜精致漂亮,听宁瑟弹琵琶哼歌听得很认真。
宁瑟穿着麻编的拖鞋,她翘着腿,随着司游的节奏轻轻晃动时鞋子掉落在地,女人不予理会,仍是弹着,哼唱着,很快姜父走到身边,捡起拖鞋,轻轻给宁瑟穿上,夫妻二人相视一笑,爱意悠长。
哎……姜老爷子看到这一幕又欣慰又叹气,谁能想到姜家家大业大,却总是出痴情种。
一曲结束,赵伯看时机差不多上前来,“深深小少爷来了。”
司游自然不知道是谁。
姜庭序站在他身后小声说:“二爷爷的小孙子,二爷爷一子一女,女儿嫁人,儿子风流成性,养崇深的时候年龄不小了,后来其父风流不改,硬生生气死了崇深的母亲,又娶了后妈,二爷爷走后崇深日子极其艰难,爷爷见不得自家血脉被一个外人欺负,就时不时将崇深接来身边养。”
姜崇深才七岁半,白衬衫背带裤,低头走路的样子多少孤僻,想来被姜老爷子接来前,日子并不好过,阴影还在。
“深深啊。”姜老爷子唤道。
姜崇深立刻“噌噌噌”跑上前,单一个音:“爷!!!”
姜崇深在姜老爷子身边撒了会儿娇,还吃了两块点心,嘴上的糕点屑都没擦干净,终于发现了司游,怯生生又富含敌意地往老爷子怀里缩,问道:“他是谁啊?”
“叫司游哥哥。”姜庭序说:“是我的男朋友。”
姜崇深好奇:“好朋友吗?”
“不是。”姜庭序浅笑:“你以后会理解的。”
对上姜崇深的目光,司游轻轻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