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顿时让楼浅愣住了,她有些不太相信:“……我这么不知死活?”
筑基期的她居然敢参与这种事情,总觉得不太真实。
她是想过要协助泉深寻找灵脉碎片,但那是帮忙炼造法器,可不是这样插手高境界修士的事。
这期中估计所什么特别的原因。
茶合道:“我也想过将你排除,可没有你参与,因果就不完整,你跟灵脉好像有特殊的联系。”甚至在推算出的众多未来中,其中有一回,有些灵脉碎片似乎在依赖她,只不过只出现过一会,几率不大,也就不能算数。
听到茶合这么说,楼浅有点懵,什么联系?帮它挨了两次雷劈的联系吗?
她不由得扶额,这么想来,她和灵脉的联系的确挺紧密的,光凭这两次雷,灵脉也算是欠她不少。
“早些时候,我就想去找你,但怕被山灵觉察,也急不得,所以一直等到山灵主动联系我,让我帮你,其实一开始山灵也让我直接把延寿果交给你,我就以先前的理由拒绝了,声称只负责带路。”
原来是这样,真沉得住气,也难怪她总觉得怪怪的,虽然茶合用的借口也说得通。
楼浅疑惑地问:“为什么不能让泉……山之灵知道这件事?他知道了也会帮忙的。”
茶合笑了:“他的确会帮忙,但肯定不会让你过来,从他的话里就能听出来。”
一旦知道这边的灵脉正面临什么问题,以山灵的性格肯定会直接杀过来,怎么可能让这个小苗子过来帮忙。
她欠山灵的恩情,就算让她用修为来还都可以,他却只要几个果子以此可以看出,这个人族的小苗子对他挺重要的。
听到这里,楼浅沉默了。
……是这样吗?不知道茶合到底欠了泉深什么人情,为了她的延寿果就这么用了。
茶合道:“放心吧,这次你帮了我,以后山灵那边有什么事,我自然也会帮。”
楼浅问道:“那前辈是希望我怎么帮?”
“先帮我修好它。”茶合说着抬手拍了拍小木桶,“它的主人已经不在了,它之前只是执行它主人给它的任务,本身也没多讨厌,而且以后的事,还得它帮忙。”
小木桶乖巧地待在那里,没有动弹,可楼浅还是能在它身上感觉到一点点的期待。
还是要干回老本行……
楼浅点头:“好,没问题。”听她这么评价小木桶,她忍不住问道,“前辈,你怎么看被炼成法器的同族?”
她刚刚说小木桶本身也没这么讨厌,如此宽容,那对那些被炼成法器的,是不是也一样。
茶合一点都不意外楼浅问这个,山灵那边就有好几件木族法器,听说都是她净化回来的,她笑着说道:“外面的人大概认为我们是抛弃了它们吧。”
“对。”的确是这样,事实也很让人不这么认为,毕竟它们的确被抛弃了。
“恰恰相反,我们只是太在意了,每次看到它们就会觉得悲伤、愤怒,所以才没带它们一起走。”
就如同之前说的,被炼成法器之后就没办法再变回原样。
每见一面,那种无力感、愤怒感就会加深。
木族一般都不懂得表达,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将它们留下来。
可是他们从来不曾忘记过这些同族,正因为如此,那位长老才会有那么偏激的想法。
无法下手将修士杀尽,那就斩断根源!
“这种想法也不能说有错,可是很多事情一旦过了就是错。”茶合的语气很平淡,却又带着丝丝无奈。
她并没有再告诉楼浅,在她朋友看到的未来里,他们木族会面临灭顶之灾。
灵脉会魔化,演变成比邪器、甚至那面人魂幡更可怕的存在。
魔化后,灵气也会被污染,不其实仅是木族,所有修士都会受到影响。
她不打算说出来,有些事情一旦开口,极大可能会成为既定的事实。
眼前的人族女孩的确和灵脉有着一定联系,最关键是,灵脉亲近她,会寻求她的帮助,若是她愿意协助,或许可以避免那种未来。
楼浅想了想问道:“不能说动长老放走灵脉吗?”
“不能,因为……”茶合叹了口气,“那位长老已经不在了,他献祭自身封住灵脉,我们破不了阵,而且很多同族都赞同长老的做法,其余长老也很尊重二长老的做法,就算我们说了其中利害关系也不成。”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里面的信息量却不少,让楼浅僵在原地好久才理解其中的意思。
木族还真是看淡自身的生死,为了同族,为了一个不确定的未来,居然可以献祭了自己,这大概就是木族和他们的不同的地方。
“既然你们发现可能会有危险,那不能跟其他长老们说明吗?”
茶合笑了:“其实吧,其他族伤了我们会很愤怒,可是我们自己把自己作死了,大家就又淡定了,所以就算未来可能会有危险,大家也觉得无所谓,总比被外面那群修士当做修炼工具,或者炼成法器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