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比较浅的束海突然被一阵声响惊醒,听起来像是有人踩到了一块石子的声音。束海从黑暗里坐起来,身边的藏河依然呼吸沉沉的,显然还在梦乡里。
束海爬起身来,慢慢地朝洞穴外走去,他的神色渐渐凝重起来。
洞穴外的黑夜被星空照亮着,呈现诡异的墨蓝色。周围的黑暗里,隐隐地能感觉到几丝魂力,这种魂力的类型束海从来没有遇见过,甚至从来没有遇见过类似的。他身上的魂路刻纹从身体里浮现出来,在他的双臂上仿佛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刺青。
“你好……”空气里一个幽幽的女子的声音,仿佛黑夜里盛开的一朵昙花。
束海转过头,高高的黑色山崖上,一个女子的身影若隐若现,她穿着黑纱长裙,长裙两边高高地分叉,风将她的裙子吹拂得上下翻飞,仿佛盛开的睡莲,她雪白而修长的大腿在黑夜里显出一种勾魂夺魄的魅惑感,她的胸脯和她的大腿一样雪白,在衣服里高耸着,仿佛纱裙里膨胀着柔软的云,她脸上似有似无的那种类似痛苦又类似愉悦的表情,充满了罪恶的撩拨感。
束海不好意思地挪开眼睛,“你是谁?”
“我呀,是来告诉你们俩一件事情的……”女子轻轻地在山崖上几次起落,跳了下来,站在束海对面。
“我们俩?”
“是啊,那边山洞里,不是还有一个么……”女子抬起手掩在嘴角,仿佛不好意思般轻轻地笑着。
束海心里掠过一丝惊讶,因为此刻,藏河离自己还有一段很远的距离,而且他完全在沉睡,身体里几乎没有魂力流动,这个女人就能感应到他的存在……
“不过,没关系,反正我有一个朋友去告诉他去了,你不用担心,你们肯定同时知道。谁都不会落下。”
束海一听,转身飞快地朝洞穴掠去。他心里隐约有一种危险的预感,他不想和这个女人纠缠。
“嗡——”当束海看清楚自己脚下的地面上突然旋转出了一个复杂闪光的黄金光阵时,他眼前突然飞扬起来无数巨大飞扬的白色绸缎,一股一股地将自己包裹起来,他伸手朝远方的海里遥遥一握,瞬间,无数激射而来的冰箭朝那些丝绸划去,但奇怪的是,仿佛石沉大海般,所有的冰箭被那些丝绸轻轻一卷,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说你啊……”自己的后背被一个柔软芳香的身躯贴了过来,不用转过身看,也知道此刻那个美艳女子的胸口正紧紧地贴着自己的后背,柔软的触感让束海心跳加速。
“怎么那么不小心呢?随便地就把那么重要的东西暴露在别人面前……”女人用可惜的声音在束海耳边轻声说着,双手仿佛两条柔软的水蛇一样伸进束海的袍子,环抱在他肌肉结实的腰上。
“什么东西?”束海失神地问。
“爵印呀。”
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后背爵印的位置,仿佛闪电般刺进几根寒冷的尖锐刀刃,一阵锐利的痛觉冲进脑海,束海整个人往地上重重地一砸。
女子撩着头发,双眼怔怔地望着黑夜的尽头,瞳孔里翻滚着骇人的白色雾气,她脸上的笑容也因此显得森然恐怖。
而最恐怖的,是她胸膛的纱裙里,此刻,几根泛着寒光的锋利尖刃,正“哗啦啦”地缩回到她的身体里,仿佛一只巨大的硬壳虫子正撕开她的胸口往里钻。
“哎呀,他也真是的,这么多年,都不改一改,太血腥了吧……”她看着远处的山洞位置,突然轻轻笑了。
漫天翻滚的白色丝绸,渐渐重新包裹到她的身上,幻化为黑色的裙摆。
“王爵,再过一会儿,就快要到那个海岛了。”鹿觉站在船头拉着帆,他把上身的长袍解开,脱到腰的位置,把两个袖子捆在腰上。灼热的海风过来,阳光照耀在他结实的古铜色胸膛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汗水像是装点在他胸口的宝石一样发着光。他回过头看着漆拉,修长的眉眼在烈日下像一道幽深的黑色峡谷。
“漆拉王爵,您不是可以制造棋子么,为什么我们要这么辛苦地坐船过来?直接用一枚棋子不行么?”鹿觉擦着身上的汗,脸被晒得红红的,他的笑容成熟而又迷人。和五年前还是个少年的他相比,此刻的他,已经成长为一个成年的英气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