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苍。”赵不息先看向了两条腿都被打断了要坐在轮椅上的张苍。
“你……腿怎么又断了一条?”赵不息无奈道,腿断了能干的活就少了啊,这正是需要数算人才的时候,偏偏一个人能顶一台计算机来用的张苍两条腿都断了,虽说腿断了也不影响脑子转动和手上算数吧,可总归不太方便。
张苍哭丧着脸:“真是丧了良心了啊,我就是想着你情我愿的和女郎们交个朋友,可谁知怀县的这些女郎,无论是看起来冷若冰霜的还是看起来温柔似水的,各个都有一身好功夫……”
赵不息板着脸,不理会张苍的哭诉:“说吧,你又招惹谁了?”
“一个叫如的女郎,看着身材娇小,说话温柔似水,可谁曾想力大如牛,一脚就踹断了我的右腿。”张苍哭诉。
赵不息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吐槽道:“如是跟着陈长学农的,农家弟子整日都呆在地里劳作,力气肯定大啊。你若是当人喜欢二十岁左右的女子,怀县又不是没有寡居的寡妇,你去县衙登记相亲表找个长得不错还愿意跟你搭伙过日子就是了,干嘛非想不开胡乱招惹女郎呢。”
乱世死了男人的寡妇遍地都是,有些不愿再嫁人的就自己过,想要再找个男人搭伙过日子的黑石也尽量帮着相亲。张苍这样长相清秀,皮肤白皙还身材不错的男子不愁没有寡妇愿意跟他搭伙过日子。
张苍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一样,他数算极好,加减法更是不在话下,只略微算了一下自己还有几条腿能被打断,张苍就不寒而栗。
“我再不敢招惹女子了,还是数算比较有意思。”张苍怂拉着头道。
赵不息欣慰:“对嘛,小张啊,你能有这个思想觉悟我很欣慰,有限的生命就应该都投入到黑石的建设中来嘛。”
“你需要计算出来八万青壮去服半年徭役需要消耗的物资总共多少,包括从河内郡到咸阳来回的粮食消耗和若是在河内郡一路上给他们修建旅居所需要的钱财数目。”
“唯!”
赵不息又看向萧何:“萧何,你负责总览后勤,尽量沿着河内郡驰道每三十里修建一个能遮风挡雨的大院,不用太豪华,能供五百人歇脚就行,再调拨一批粮食,需要能供应八万青壮从河内郡到咸阳一路上不挨饿。”
想让数万青壮吃饱是肯定做不到的,可不挨饿应当是可以的。
顿了顿,赵不息又道:“至于徭役人员要如何选择……不要选只有一个子女的人家,先从兄弟姊妹多的人家中抽调青壮,然后由子女少的人家缴纳一定税金补给要出徭役青壮的人家吧。”
去服徭役还是有一定危险的,这时候可没有劳动保护法,徭役都是干不死就往死里干,虽说按照道理是不能鞭打征夫的,但是道理归道理,封建社会民和官府能讲道理的时候可不多。
长途徭役还是有一定的死亡率的,赵不息也做不到一个人不死,只能尽量减少影响罢了。
萧何沉声:“唯。”
“陈平。”赵不息又看向自己最初的大才,“你负责和河内郡各县中的中小贵族们沟通,尽量让他们也出一些力,捐献些物资或者借几个宅院出来供应役夫沿途休息。”
“唯。”陈平很平静。
让贵族从他们兜中主动掏出钱财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可对于十分擅长和人打交道的陈平来说却不是一件难事。
是交保护费换个好名声还是无声无息被弄死,贵族们很聪明,他们懂得选择。
“还有范公。”赵不息轻咳一声,“这个将我们黑石的这些政策福利通知给黔首的事情就要麻烦您了,要务必确保每一个黔首都能知道我们黑石的福利政策。”
赵不息相信,范增是最适合干这事的人,范增绝对会将功劳一丝不差的归结到自己身上,教育黔首们要誓死效忠黑石子,不会让旁人沾到一点光。
范增立刻眉开眼笑:“唯!”
随后的一个时辰,众人又仔细商议了一番如何应对徭役的各类细节。
逐个细节被敲定下来,一个成型的计划逐渐出现在众人面前。
河内郡的征夫由黑石供应来回的粮食,在河内郡境内的食宿都有当地的贵族和黑石一同出资供给,至于出了河内郡肯定是管不了住宿了,不过也会由黑石出粮食给他们带上一路的米面,好歹不用挨饿,也不用花他们自己钱。
至于这些征夫家中的田地,则由不出征夫的家庭共同出钱雇佣小工耕种。
一切细节都被敲定完之后,赵不息起身,对着议事厅中的众人躬身抱拳。
“诸位,我们既然受一郡黔首敬重,就要对得起这一郡的百姓。我们人微力弱,无法庇佑天下,可也要齐心同力让我们所在的这片土地上的百姓过得好一些。”
“哀伤无用,实干兴邦,还有几月时间可以提前准备,河内郡数万黔首就要靠我等了!”
众人皆起身同拱手。
“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