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黎沁找人看着小轩。但儿子口中那个每天带他去吃好吃的姐姐并没有出现。
后面,一连几天,那个神秘女人都没有出现。
黎沁抓心挠肝,方寸大乱。
她如芒在背,坐立难安,锁上办公室的门,犹豫再三还是决定打电话给杨平山,她稳了稳心绪,声音却还是止不住地发抖,“平山,我们可能被人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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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静安。
临近年关,城市车辆渐少,树枝上也都密密麻麻地挂上灯笼,外滩红彤彤一片,年味还挺足。
新项目签完,徐燕时公司七七八八都走的差不多了,就剩下徐燕时林凯瑞和毕云涛几个在给公司守门。
这晚,在陈峰家里最后一顿年前散伙饭。
陈峰老婆专门研究日料,桌上也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生鱼片,林凯瑞弄了片三文鱼蘸着芥末塞进嘴里,表情狰狞地看着徐燕时:“你什么时候走?”
徐燕时不太喜欢吃日料,只记得向园很喜欢吃,被芥末呛出眼泪还跟个二愣子似的乐个不停。
他当时给她擦干净眼泪鼻涕,很不理解地靠回椅子上说:“这么呛,还吃?”
她当时就说,“芥末是一种很好疏解情绪的东西,比如你想哭,哭不出来的时候,就可以吃这个,这样别人就不会觉得你是因为难过才哭的。”
后来他知道,她跟黎沁的事情。
徐燕时抿了口酒说,“不知道,等她放假。”
林凯瑞啧啧两声,“两个人真是没意思,什么事情都要征求对方意见。”
陈峰呸他,酒杯撞了下徐燕时的,“别搭理他,他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徐燕时笑,也毫不留情地附和,“也是。”
酒桌上气氛酣畅,轻松和谐。话语间虽然不给彼此留面子,但这种闹哄哄又完全不计较,了然一乐的气氛实属也难得。
别说在维林那几年,这近十年,都没这么轻松释然过了。
陈峰说:“你技术总的位置不找了?想等小叶回来?”
林凯瑞啐了声,“放屁,年后再找,我等个屁她。”
陈峰跟徐燕时又默契的干了一杯。
徐燕时干完,陈峰妻子上了点水果,她笑着看向徐燕时,“小徐有女朋友了?”
徐燕时点头,“是的嫂子。”
陈峰妻子惋惜状地看着陈峰:“不然就把我妹妹介绍给他了。”
林凯瑞不服了,猛拍桌子,“嫂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怎么不介绍给我啊?”
陈峰妻子一笑,“得了,介绍给你我怕你带她去夜店。小徐这样的才看着靠谱。”
一伙人说说笑笑,酒局散了。
回去的路上,毕云涛开车,林凯瑞和徐燕时坐后座,睡得迷迷瞪瞪的林凯瑞忽然看着窗外的夜色,冷不丁冒出一句:“对了,你女朋友那件事处理怎么样了?还需不需要我找老王他们商量商量?”
徐燕时没具体跟林凯瑞说过林卿卿跟向园的事情。
只不过是那天恰巧,吃饭的时候听见林凯瑞提起来最近又有个人从维林辞职,在到处投简历,上海那边it圈就是个树脉,林凯瑞则是站在情报网的顶端,底下动一动,他几乎都知道。各家招人也都会互相通个气。
林凯瑞这人手段多,徐燕时还没发话,自己已经自作主张给林卿卿摆了这么一道。所谓的下家,不过是个幌子。林卿卿要真从西安辞职了,就彻底成为无业游民。
“我最看不惯背叛者,”他如是说道,“不管感情还是工作!”
徐燕时则是望着窗外浮沉闪烁的星火,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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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沁这几天仍是提心吊胆,心里像是悬着个水桶,七上八下的晃荡。
杨平山那边最近也遇到了麻烦,没多余的闲心管她跟儿子的事,颇为不耐烦地安慰了两句,就匆忙挂了电话。
黎沁头疼地靠在椅子上,不停地揉太阳穴,心里像是空了一块,没有安全感。紧接着,几秒后,她大约是想起来,蓦然睁开眼,打开电脑,调出向园的档案照片,用手机拍下来,晚上回到家,把照片递给小轩辨认:“是这个姐姐吗?”
小轩仔细辨认再三,摇了摇头,笃定地说:“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