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非要现舂米?这顿饭他什么时候才能吃到?
不过朱襄也就是玩闹一下,蒙武弄出一点新米后,朱襄就带着那些新米,以及早就舂出来的米去做饭了。
嬴小政被朱襄转移到了李牧怀里,因为蒙武一身汗味。
张若看着非常自然地扶着李牧的双臂,把长辈的怀里当椅子坐的公子政,欲言又止。
嬴小政板着脸道:“张卿有何事与朕说?”
张若虽然不是第一次看见嬴小政在朱襄离开后的变脸绝活,但仍旧非常不习惯。
他是不是不该被蒙武拉着来蹭饭?
“无、无事。”张若不敢说,他觉得公子政被溺爱得有点过了。
不过教导公子政的人都觉得没问题,他也不好说。
嬴小政微微颔首:“无事便好。”
李牧放下茶杯,失笑:“政儿,别吓唬张公。”
嬴小政立刻否认:“我没有,老师胡说。”
李牧道:“你有。”
嬴小政皱眉:“我没有,不是吓唬,是开玩笑。”
张若:“?”
蒙武咕噜咕噜灌茶,擦了擦嘴道:“政儿,你有没有发现,你所谓的开玩笑,没有人能发现?”
嬴小政想了想,摇头:“不会啊,舅父每次都能发现。”
张若:“??”
蒙武道:“好吧,除了你舅父之外,没人发现你在开玩笑。”
嬴小政道:“那是你们笨。”
蒙武问道:“政儿,你现在是在开玩笑吗?”
嬴小政摇头:“不是,我是在实话实说。”
张若满头雾水,不知道面前这番对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开玩笑?公子政什么时候和自己开玩笑?
李牧为张若解惑:“政儿故意板着脸回答张公,还称呼张公张卿,是在与你开玩笑。”
张若:“……”这谁看得出来啊!
嬴小政笑眼弯弯:“张翁,失礼了!”
张若:“……没有没有。”
李牧轻轻捏了捏怀中弟子的小胖脸。
嬴小政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开玩笑”的兴趣。但除了朱襄,谁也看不出来嬴小政那突然变得威严和生疏的脸是不是在与别人开玩笑。
李牧有时候也怀疑,嬴小政不是在开玩笑,而是单纯练习国君的阴晴不定高深莫测,不让别人窥视他的内心。
不过无论真相是什么,嬴小政将来会坐在秦王的位置上,所以这种“玩笑”对他并没有害处。
嬴小政逗了逗一直在悄悄观察他的张若,然后缠着李牧给他讲兵法。
蒙武拿着棋子也掺和起来,充当李牧的对手。
张若按捺不住,也参与其中,与蒙武联合起来与李牧对战。
嬴小政就在李牧怀里扭来扭去,胡乱指挥。
李牧还真听嬴小政的胡乱指挥,最后导致惨败,把嬴小政气得嗷嗷直叫。
朱襄中途端出一盘米酿饼来给他们垫肚子,见状不断笑话嬴小政。
“政儿,你以后当国君之后可千万别从咸阳千里迢迢给前线的将领支招,哈哈哈哈,你这臭棋,会遗臭万年的。”
“舅父闭嘴!”
“哈哈哈,政儿恼羞成怒了!”
“闭嘴闭嘴!”
朱襄高兴地飘移回了厨房,留下嬴小政气鼓鼓地啃米酿饼。
然后嬴小政感觉有点不对劲,低头一看,米酿饼上全是血。
李牧大惊失色:“政儿?怎么了?朱襄,朱襄!政儿吐血了!”
蒙武吓得赶紧起身跑过来,这么短的距离居然摔了一跤:“政儿?难道是有人投毒!”
张若慌张地打翻了茶杯:“刺客?哪里有刺客?”
嬴小政捂着嘴,低头看着满手的血,不敢置信:“我的……我的……”
李牧:“朱襄!!”
蒙武:“政儿!!”
张若:“刺客!!”
护卫家丁乱作一团,朱襄听到喊声后急匆匆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