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外甥姓孙名栋, 今年已然二十有一,刚过童生?试,成了秀才, 萧二叔便给他安排了一次考试, 他叫萧靖燃亲自在上面守着。
结果就是勉勉强强刚过线, 甚至还是先生看在萧二叔的面子上评价松泛了些。
徐氏得意的很,满脸瞧,我?说什么来着。
萧枝雪左右无事,便被萧靖燃拖到书院里帮忙打点?, 萧枝雪原本还有些犹豫,毕竟书?院中都?是男子, 她一个未婚姑娘去有些不大合适。
但是萧靖燃不以为意:“无妨, 扮上男装谁都?认不出来,这里是兰陵, 山高皇帝远的, 你京城的未来夫家难不成还能说什么?”
萧枝雪便同意了,性子使然叫她无法待在房内安分守己, 哪儿有意思往哪儿凑, 总是闲不住想做些什么。
她看?着书?院近些中的账本,托着下?巴懒懒:“堂堂太子总是躲躲藏藏的做甚。”
段知珩从门后头走了进来,面色坦然:“未有躲藏,怕对你名声不好。”
萧枝雪继续翻页:“怕对我?名声不好还跟前跟后的, 你是无事可做吗?”
段知珩厚着脸皮点?头:“确实?无事,你阿兄很能干, 叫我?无处施展。”
随即他席地坐在角落里, 长手长脚的拘束的紧。
萧枝雪皱眉,半是无奈半是生?气, 无奈是对他宛如狗皮膏药般的行径实?在没有办法,晚上睡着了某人便在窗外收大半夜,她无论去何处都?会时时刻刻跟在身后,主?打一个没有存在感,却叫她无论何时回过头去总能瞧见她。
生?气则是她已然打算开始新的生?活,旧的人却总是在眼前晃荡,叫她烦不胜烦。
孙栋入了学后便时常在账房外晃悠,探头探脑的,已经不知道被段知珩抓到几?次,每次都?会警告一番,思及这地方?不大好动手,他便一直时时刻刻的守着。
萧枝雪丝毫未察觉到此事。
直到某日徐氏拖家带口?的又?上了萧府的门儿,这次只带了孙栋一人,萧家总得做足面子,招待好人,这才不会叫人说没了礼数。
席上孙栋频频看?向萧枝雪,眼珠子都?快长在她身上了,萧老爷子脸拉的老长,若不是看?在是燃哥儿丈母娘家的亲戚,早就一壶水泼出去了。
显然徐氏又?是没安好心,她东扯西扯才入主?题:“亲家,眼下?我?家栋哥儿你也算是了解了,未来金榜题名,平步青云那是没问?题的,前途很是不错。”
萧靖源正在喝茶,蓦地被呛咳的咳嗽不停,随即又?倒了杯茶掩住疯狂上扬的嘴角,萧二叔剜了他一眼。
徐氏又?说:“就是还未成家,此事是我?和他爹娘心头的一大憾事,我?瞧着容丫头就不错,长的很标致,又?是个能干的,与?我?家栋哥儿很是般配,亲家觉得如何?若是点?头,那我?们便尽快商议婚事。”
徐氏与?孙栋二人一副还不赶快答应之色,好似已经定了亲事一般。
萧家几?人则被这话砸的一顿,面色各异。
萧二叔冷淡道:“亲家,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家容丫头已经定了亲,夫家是京城之人,这二子恐怕是有缘无分。”
徐氏一听又?被拒绝了,又?嘀咕:“怎的先前没有传出风声,我?一来说便有了亲事,亲家,这就不大妥当了吧,这理由扯的也实?在牵强了些。”
孙栋一听萧枝雪有了婚事,面色肉眼可见的不好看?了些。
萧枝雪都?快气笑了,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那样子不知道的以为是她辜负了他似的。
萧老爷子横眉一竖:“许了人家便是许了人家,莫要多言了,吃了这顿饭便回罢。”
徐夫人被一呵斥,只得强撑着笑脸,气势却弱了很多:“老爷子莫动气,小心气坏了身子。”
萧枝雪可算是见识到了狗都?不待见的人家,面对这二人,饭也吃不下?去。
草草吃了几?句便回了房间。
午时过后徐氏带着孙栋回了府,路上咬着舌头说:“瞧那做派还大户人家的姑娘,长辈还没离席,做晚辈倒是甩脸色走人了,幸而没定了亲,不然以后有你好果子吃。”
孙栋却一脸低落,不知对徐氏的话听没听进去。
萧二叔背着萧靖燃一家与?萧老爷子说道:“这徐家真真是狗皮膏药似的,每每上门儿打秋风叫人笑话,偏偏还不自知。”
萧老爷子:“那有什么办法,谁叫靖燃当初非徐家这丫头不娶,萧家这几?个孩子个个都?是情字当头,你能有什么办法?”
萧芒叹气一声,幸而这儿媳倒是个品性好的,能与?靖燃好好过日子便好,其余的倒也不纠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