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比较离谱,应该不可能?。
明明人家对她百求必应,还一贯安慰支持她,虞容歌自己联想到其他事情上了,便因此开始不爽——还有没?有天理啊!
谁让她就是如此为所欲为呢。
她扬起眉,“真的?我想做什?么都行?那我不想修炼了,一辈子炼气期也挺好的。”
虞容歌带着?些赌气的念头,因为这是沈泽唯一一个主动希望她做的事情。
可另外一方?面,她又觉得炼气期修士能?活个一百多年?已经不错了。
她对得道长生真的没?什?么兴趣,活得太久了似乎也挺无聊的。
但修炼到筑基期,活个二三百年?倒是也可以,就是修炼太累了。
虞容歌自己也有些纠结不定,干脆将问题抛给沈泽了。
沈泽沉默了一会儿,他说,“如果这是你的选择,我会支持你的。”
啧!虞容歌更不爽了。
如果真有一个打着?为她好嘟囔她修炼的人在身边,虞容歌恐怕早就让那人滚了。
可沈泽妥协得如此容易,她又觉得他一点都不在乎她。
结果一抬头,虞容歌才看到沈泽低着?头,本来坐姿十分端正的青年?第一次搭垂下肩膀,看起来低落极了。
心中那股莫名其妙的火气消散了,虞容歌不由叹气道,“沈泽,为何你这样不开心,都不愿意与?我多说几句呢?”
沈泽也抬起头。虽然情绪有些低落,他的目光仍然是温和?沉静的。
“我不愿你被他人影响,哪怕那个人是我。”他缓声道,“容歌,我是一个被束缚惯了的人,我喜欢你自由和?快乐的模样,不论你想要做任何事情,我都会支持你。”
虞容歌问他,“那我对你而言是最重要的吗?”
“嗯。”
如果是最初认识的那个时候,喜欢看人家情感道德挣扎的虞容歌一定会接着?问沈泽,对他而言她和?天极宗谁更重要。
如今虞容歌却没?有这样的想法。
将天极宗从濒临破产拉扯到如今的地步,天极宗对她而言甚至像是好不容易养大?的孩子,她自己都舍不得将它放在问题的一端。
她又开口道,“如果几十年?后我死了,你会难过吗?”
天极宗是很?避讳生死这样的话题的,这自然是因为她。
沈泽的脸色终于变了,他沉声道,“容歌!”
虞容歌摸摸鼻子,自认理亏地转移目光,却又要长吁短叹道,“哎,看你刚刚失落的样子,我本来都动了修炼的想法,可你一凶我,我全都忘了!”
她总是能?几句话便说得沈泽无措又为难,他只能?放缓语气,无奈地说,“容歌,不要用这种事情开玩笑。”
“哦。”虞容歌不理他了。
二人沉默了一会儿,沈泽只能?低下头继续翻阅她的计划。
过了一会儿,他看向她,忍不住问,“你真的想修炼吗?”
虞容歌拨弄着?手指。
“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修炼好累,好辛苦,与?我想要的生活一点都不同。”她漫不经心地说,“除非……”
“除非什?么?”沈泽忍不住追问。
图穷匕见的时刻到了!
虞容歌拿出了季远山的著作,她高声宣布,“除非你亲自示范一下话本里的内容!”
虞容歌反正是想明白?了,她就是个乐子人,如果要修炼,她必须要从修炼里找出些乐子。
季远山之前的提议就挺好的——有什?么比捉弄正人君子更有意思的呢?
都说人是喜欢折中的,她铺垫了这么多,天花板都开掀开了,沈泽应该会同意开窗这点小?事吧?
虞容歌叹息道,“你若是不想的话,我找别?人也是可以的……”
她作势要离开,一个温热的掌心握住她的手腕。
她是故意的,甚至早就对此胜券在握,而二人都清楚这一点。
背后传来沈泽低低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