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的地点不是中午的酒楼楼层,而是另换了一个地方,是被竹林山水包围的雅致小馆。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
侍者上齐了菜肴,刚刚退去,狐族双胞胎便走了进来,恭敬地行?礼。
“过来坐吧。”虞容歌笑道,“这次的饭菜都是便宜的,一起吃吧。”
殊辞和墨玉一怔,抬头一看,果然桌上的菜肴从天价换成了平价,普通便宜。
二人?从虞容歌的脸上看不出半点虚伪或话里有话的意思,她似乎确实?只是来和他们?吃饭的。
兄妹俩依言在桌边坐下,安静地用着饭菜,虞容歌也并?没有开?口说些什么。
虽然不该这样想?,可是殊辞第一次有了种怀疑自己魅力的感觉。
他难道不好看吗?饭都吃了一半,她甚至都没有看过他几眼。更没有往常客人?那般才吃几口饭菜,便迫不及待将目光投在他们?兄妹身上的样子。
难道她花了二十?五万,真的只为了吃两顿饭?
不行?,不能等着她来主动了。
身形修长纤细的少年?放下筷子,望向虞容歌。
“多谢小姐赐食。”他嗓音温和清润,如流水般清澈动听,“殊辞愿为小姐布菜。”
虞容歌伸手阻止了他起来的动作,她笑道,“你终于开?口了,你们?一直不说话,我还以为你们?兄妹二人?不想?跟我走呢。”
这话一出,殊辞和墨玉都跪下了。
“小姐,我们?当然想?和您走,只是……只是担心您不喜欢我们?……”
说这话的时候,殊辞微微挑起的狐眸里闪烁湿润细碎的盈盈泪光,脊背却仍然挺直。
殊辞身上的美来自于复杂感,此时此刻,他将自己的优势运用到极致。
他清瘦却挺直的脊梁,隐忍而坚强的神情?,却更衬得?他眼尾泛红的脆弱,让人?感到怜惜。
那种清高?却又艳色的感觉,搭配下位者的无助与脆弱,仿佛他的跪的是决定他生?死的神明,而他已经孤注一掷。
被这样的俊美的男子以这般姿态注视,恐怕足够让许多人?头晕目眩,只想?什么都答应他了。
“这和喜欢与否没有关系。”虞容歌说,“我当然可以救你们?,只是,你们?要用什么来换呢?”
终于要露出真面目了。
殊辞心中冷冷一晒,说不出是意料之中,还是有点尘埃落定的失望。或许他在某个时刻,也幼稚地期望面前的女子是真实?的善人?,就像是话本子里从天而降的英雄。
是了,那样的人?怎么会真实?存在呢。
殊辞只能带着妹妹再?次压低身体,卑微地说,“我们?兄妹二人?愿献上一切,供小姐驱使。”
虞容歌似笑非笑,“光是会布菜可不行?,我还没奢侈到用五十?万买个侍者回来的地步。”
年?轻的公子脊背微微震颤了一下,而后他撑起自己,抬起头,脸上露出笑意。
相比于之前清高?文雅的内敛做派,殊辞忽然露出如此张扬的笑意,整个人?的气质似乎都妖冶了许多,终于能够看出他是一个狐狸精。
殊辞伸出手,指尖快要搭上虞容歌膝盖的时候,一股危险的气息从侧后方而来,殊辞下意识向后拉开?距离,一道劲风随之而至,仿佛要撕裂空气,让人?不由心生?惊惧,那道风打在人?的身上会是什么效果。
他心有余悸地转过头,便看到那位男客人?懒洋洋地靠着桌子,手中还摩挲着花生?豆。
“说话就说话,干什么动手动脚的?”他懒散地开?口,浑身不见一丝戾气,却在这一瞬给人?泰山压顶般的压迫感。
“哥哥!”
墨玉在后面撑住殊辞的后背,兄妹二人?不知觉间已经冒了冷汗。
这个人?的修为,绝对在筑基期以上!
可是怎么可能,金丹期的尊者,会心甘情?愿为他人?作陪?
兄妹惊魂不定的时候,却听到虞容歌说,“你别?吓唬他们?了。”
她又看向他们?,笑道,“你们?起来吧,我要的有用,可不是让你们?将精力花在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