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牧之能体会程宁远的无奈了。庄娴书根本不知悔改。
程宁远年轻高位,多少不服管的老东西盯着他,如果他身?边的人?查出什么,接下来?公司又是一波震荡。他上?位的时候,内部已是元气大?伤,庄娴书如果这时候搅事,把她?踢出总裁办算是客气的了。
“一码归一码,你知道这根本不是一类事。”他顿了顿又说,“别跟我吵,去跟程宁远吵。”
他不再与之口舌缠斗。
话?及此,转身?进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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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反手关上?门,赤着脚,抄着兜,一步一步,如有温度探测般,准确停在了靠窗书桌的角落。
“偷听刺激吗?”
唔......
“刺激。”
李铭心拿书遮挡住半张脸,露出双猫一样勾人?的眼睛。
原来?庄娴书没骗她?,她?真的和她?是一类人?。缺钱,失败......还有,都?跟着男人?打转。
李铭心差的,大?概就是她?那点儿嚣张,以及程宁远的偏爱。
大?雨过后是晴好?天气。
雨水冲刷过的窗户干净明亮,他低头看着她?,她?仰头看着他,两人?一站一坐,晒着冬日阳光,良久未语。
一时静好?得失真。如电影定格画面?。
李铭心没有在对视里败阵,相反,还把池牧之盯得避开了目光。旋即,眼神又错落地撞上?,相视笑了。
他虚握的拳停在唇边点了点:“笑什么?”
她?没掩饰笑意,弯着眼睛讽刺:“我以为你会脱个衣服什么的。”
池牧之蹲下身?,坦然与她?平视:“我一般白天不脱衣服。”话?音一转,手拎上?了白t恤领口,虚势拽了拽,“但?如果你想......”
李铭心脸红了一下:“不想。”她?想。她?很喜欢他剥落掉人?类衣衫的模样。
他拿起字典上?的咖啡,轻呷两口,戏弄道:“想的时候可以跟我说。”紧跟着又是一句,“抱歉,玩笑。”
他嘴上?在说抱歉,语气依旧傲慢,李铭心不知道要做什么反应,便弯着唇角,等他继续放招。
他把咖啡喝得好?自然,就像喝甜水一样。
李铭心目光追随那杯属于她?的咖啡,清晰听到他喉间的吞咽和震颤。一时没忍住,跟着吞了小口唾沫。
喝到还剩最?后一两口,他礼节性问她?,还喝吗?不喝我喝掉了。
李铭心想,原来?他知道是她?的咖啡啊。“不喝。”
池牧之一饮而尽,咖啡杯随意地丢回字典:“下班了吗?”
李铭心:“算是加班吧。”
“那下班吧,我正好?出门,送你。”他利落起身?,同时向她?伸出了手。
那是只养尊处优的手,白皙修长,指缝干净,掌心纹路清晰。因为穿着家居日常服的缘故,它显得格外亲切。
她?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那只手。
时间超过五秒,气氛诡异起来?。
池牧之无奈地笑说:“这次只握一下。”
晴天时候的池牧之确实很好?沟通。李铭心顺从,轻搭一把温热,借力站了起来?。她?想说其实不用送,公交很快,谁知还没开口,手被他很牢很牢地抓住了。
没有昨天那么紧,但?明显是故意的。
她?秀眉轻蹙:“池先生。”
“我想确定昨晚是不是李老师。握了下手,确定是了。”他笑得老谋深算的。
说完,他松开了手,等她?收拾书。
“手很粗糙?”
他意外:“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是说一握上?,你就会叫我‘池先生’。”像个开关一样。他摸摸鼻子,失笑地重复,“‘池先生’......”
“不该叫池先生吗?”李铭心不解。明明别人?都?这么叫的。
池牧之摇头:“太别扭了。”
“那叫什么?”
池牧之对上?李铭心认真的眼神,那声“牧之”没说的出口。对于李铭心来?说,好?像是叫池先生更妥帖。
李铭心等了等,没等到他说话?,低头继续收书。
她?庆幸,幸好?书带的少,没有显得她?课业很重的样子。
主厅自动清场一样,没了人?影。
李铭心张望了一眼,“庄小姐呢?”
“你叫她?庄小姐?”池牧之夸她?,“李老师很适合做公职。”
“那要叫什么?”
“阿娴吧。”每个人?都?叫她?阿娴。叫她?这个名字,她?会温柔很多。
李铭心“哦”了一声,但?不准备这么叫。
这么叫,她?和庄娴书应该都?会吓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