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文德被关了几日,早就没了原先的嚣张气焰,只留下了卑微。
裴铮随意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打断金文德的殷勤,“温兴是怎么一回事,你是什么时候遇见温他的。”
“什么?”金文德傻愣愣的抬眼,压根没明白裴铮说的温兴是谁。
福财见他一脸的疑惑,便善意的提醒道:“就是温先生。”
金文德的心跳的宛如打鼓,他其实心中早有所感,是因为温先生,可从前没有仔细的想过,如今仔细的想想,才惊觉有很多很多的问题。
“温先生,温先生是我在波斯和辰国的相邻的州府遇见的,他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因为遇见温先生,我才谈成了一单生意……”
在金文德的叙述当中,不仅仅是裴铮,就连福财和福全也终于明白过来,有些人废物起来,能有多么的废物。
金文德做生意一向很不行,若非金家家大业大,就按照金文德的习性,只怕早就败光了家产,家业的归属,一直都是金家长辈头疼的事情,金父虽然溺爱儿子,但也不是不分轻重的人,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将家业交给金文德。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温先生出现了,因为温先生的出现,金文德终于谈成了生意,并且也有了盈利,因为这件事,金家长辈对金文德刮目相看,从那之后,金文德在金家也有了越来越多地位。
故而金文德将温先生当成了再生父母。
“他出现在波斯和辰国交接的郡县,难道你都没觉得有问题吗?”
听完了金文德的叙述,裴铮还没有说话,福全就忍不住的问出声来,这件事情简直匪夷所思。
福全想,他们镇南侯府的侍卫们,随便找个人出来问问,估摸着都觉得这温先生有问题,可金文德居然…
居然没觉得有问题?
金文德低下了头,“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
他开始自欺欺人,“温先生他,帮我谈成了生意。”
“你可知道他如今身在何处?”裴铮没有功夫理会金文德,只是问了自己想知道的事,但金文德却是摇头。
裴铮一看见他那个模样,就知道金文德心中在想什么。
可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裴铮冷笑一声,看向身边的人,“福财。”
福财听到声儿,立刻就拿出密信,慢条斯理的告诉金文德,他那个所谓恩人温先生,到底做了多少好事。
“促成的那些生意,都是温兴的产业,你付了那么多的银子,可有收到什么货?”裴铮淡漠的问道。
“这一回,你投入了那么多,甚至还抵押了府中的几间铺子,如今可有回应?”
金文德听到这儿,才反应过来事情的严重性,一时之间脸色煞白,“不,不可能,不会的。”
“你父母也并非不顾及你,只是现在这样的情况,根本没有功夫来搭理你。”
“他们正在处理上门的债主。”
裴铮仿佛知道金文德最在意的是什么,便往他最痛的地方戳去,金文德这会儿就根疯了一样,整个人扑了过来,可还没有扑到裴铮的跟前,就被福全给拦下,“做什么?!”
“大人,大人,您救救小的。”金文德这下子彻底的慌了,结结巴巴的开始说话,裴铮随意的掀了掀眼皮子。
声音冷漠的可怕,“本官只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点本官乐意听的。”
金文德这一回终于什么都不敢隐瞒,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都说了出来,裴铮听着,神情淡漠的可怕。
随后又命人将他给关了回去。
金文德没有想到,自己已经什么什么都交代了,可裴铮依旧不放过他,“大人,大人,小的已经什么都说了,您就放过小的吧。”
“大人,大人……”
金文德的声音,一直回荡在牢房里面,裴铮听得清清楚楚,却没有半分表示。
只是吩咐人好好的关押着金文德,“温兴身份不明,唯恐是他国奸细,金文德和他的关系颇为密切,为避免惹出什么乱子来,先暂时将人关押。”
福全和福财立马应声。
虽说他二人都没觉得金文德有这样的能耐,可主子说有,那便是有的。
*
审问完金文德,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裴铮走出府衙,瞧着天色已经大亮,便回驿馆换了一身衣裳,径直去了徐府。
并且这一回,不让福财和福全跟着。
他二人就被留在了驿馆里头,大眼瞪小眼,互相看对方不顺眼。
朝朝昨日睡得极晚,今早却醒的很早,虽然没有睡几个时辰,可精神却清醒的不得了,她这会儿已经能够坐起身来,不需要一直躺在床上。
裴铮差门房送来拜帖的时候,朝朝和玖玖两个,正和徐云坐在一处用早膳。
徐云原本是自己单独用膳的,实在是太过无聊,才过来一块儿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