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潮玉离开的时候看起来很生气。
是害怕导致的。
……
游文瑾做了个梦。他经常陷入梦魇,梦境大多光怪陆离,由一些不好的回忆拼凑,像是腐坏冰冷的食物,又像是内务府的冷脸,三皇子的欺凌,老皇帝的漠视……这次不同,梦里只有一个人,这个人的名字很好听,叫顾潮玉。
在裕华殿,和现实中一样,他进入殿内,听到了压抑的喘息,发现了顾潮玉的秘密,可和现实中顾潮玉表现出的惊慌不同,梦中的顾潮玉看到他后,勾起了嘴角。
那笑,就像之前说他无法满足他一样,带着钩子。
“怎么现在才过来?”
梦中游文瑾有些局促,“我来晚了?”
顾潮玉伸出手臂勾住了他的脖颈,声线中透着哑,慢慢靠近了他,“帮帮我。”
在两人即将唇齿交缠的瞬间,顾潮玉的眼神转为焦躁不安,将他推开,冷冰冰地说:“殿下太瘦了,硌得奴才身上难受。”
然后,游文瑾便醒了,发现自己亵裤湿了一块儿。
游文瑾前段时间看了些不入流的杂书,也通晓了人事,自然清楚现在这情况算怎么一回事,他在小喜子过来伺候之前换了条裤子。
现在的他能满足顾潮玉了吗?
这是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想法。
小喜子不清楚怎么回事,只知道今早他们殿下吃的尤其得多,“殿下,要不要奴才再去准备些吃食?”感觉煮的那一锅子粥不够他们殿下喝的,不过就算吃得多,看起来也是慢条斯理,完全没有半分着急的样子。
游文瑾对自己的身体还是有数的,他现在能吃下去的也就这么多,于是摇头:“不必。”
“殿下今日胃口格外好。”
游文瑾不知道听没听进去这句感慨,只是喃喃自语,“多重才不会硌人?”
……
顾潮玉不知道自己的一句话,已经让游文瑾开始增肥了,他一大早起身就被三皇子给堵了个正着。一想到昨日那尴尬的一幕,顾潮玉便很难对游初尧有好脸色,连同语气都硬邦邦,“殿下,奴才还要去伺候皇上。”好狗不挡道。
游初尧站在那儿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什么,毕竟他给人下药后又没管这事确实理亏,“潮玉,你还好吧?”
顾潮玉阴阳怪气,“托殿下的福,洗了冷水澡。”
游初尧第一反应是松了一口气,他是真担心顾潮玉被其他什么人占了便宜,“还好还好。”
顾潮玉想翻个白眼说好个屁,但他为了维持人设没有那么做,只是冷着脸从游初尧身边缓步走过,悠悠道:“殿下总有一日会学会,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
游初尧知道自己碰了顾潮玉的逆鳞,也不敢继续往上凑,就落后两步,不远不近地跟着,绞尽脑汁最后终于寻了个推卸责任的借口,“那酒是一个宫女拿来给我喝的,我就是顺手给了你,之后才知道那小宫女在里面下了药……”
顾潮玉会相信那才是真的见鬼了,快步走着,身旁的小福子也没给游初尧好脸色看。
游初尧正在为自己继续辩解,却正好看到了不知为何出现在这里的游文瑾,脸色骤然阴沉,“真是碍眼。”
游文瑾将刚才的话听了个清楚,意识到昨日顾潮玉的失态是因为游初尧,想也知道稍有不慎会发生什么事,只觉得游初尧变得更加令人作呕了些。之前他喊皇兄主动凑上去,是想引起顾潮玉的注意,而现在他唤皇兄,只是单纯想让游初尧生气。
“皇兄,你为何缠着顾公公?”
游初尧上来一句话不说就想打人,顾潮玉也是服气,“殿下,您作为皇子应为天下表率,兄友弟恭才是。皇上若知道殿下又打了五皇子,会再罚您思过。”
游初尧收回准备挥出去的拳头,“潮玉,你真好。”
顾潮玉:“……?”不理解。
“你是担心我受罚?没事的,思过一点也没什么,也就是见不到你而已。”游初尧有时会出现不必要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