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禅的随从听着故乡的乐曲,忍不住流露出哀伤之意。
如今,又听到了李煜的诗,他们均有些破防了,不少人低声啜泣,怀念起家乡的月亮。
司马昭若有所思:“剪不断,理还愁,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写得真好。安乐公,你和这李煜境地差不多,愁苦吗?"
刘禅正色道:“皇帝待我仁慈,他被封为违命侯,我却是安乐公,可比他好多了。”
司马昭笑意盈盈:"人都眷恋故乡,安乐公怎么可能不怀念曾经的故土?"
刘禅连忙摆手,醉醺醺地笑着,一副幸福的模样:“此言差矣,这里样样东西都比蜀地好多了,我相见恨晚。此间乐,不思蜀!"
司马昭闻言,面色和缓不少,笑了起来,拉着刘禅喝酒。
刘禅表面笑嘻嘻,心里想骂人。唉,亡国之君,真不是一般人能当的!
囚牢中,明昭宗朱由榔听见天幕的诗,心中发苦。
清军入关之后,肆意屠杀明朝宗室,但对自己这个亡国君主,他们还没有动屠刀,只是关押。
可他明白,这一刀悬在脖子上,迟早会落下去。或许,清朝用自
己安抚南明旧臣之后,就是自己魂归黄泉的时候了。
明昭宗朱由榔眼中含泪:“早就读过这首诗,但只是一扫而过……初识不知曲中意,再听已是曲中人。"
"吴三桂,你该死啊,你该死!"
比起那些满人,他更恨的是卖主求荣的汉奸吴三桂。二鬼子比鬼子还可恨。
这时,他突然听到外面有脚步声,连忙噤声,不敢言语。
没过多久,一个正蓝旗满人虎虎生风地走了进来。
明昭宗朱由榔面团一样的脸上浮现些许戒备,自从被抓到之后,很多满人和汉人像看猴子一样参观自己。
他们的眼神好像在说:“快看,这就是明朝那个亡国之君欽,长得真胖。”
正蓝旗不仅是满族八旗之一,还和正黄旗、镶黄旗并列为上三旗。这位正蓝旗满人腰间还挂着章京的牌子,也就是将军。
明昭宗朱由榔心中非常警惕,这位看上去就位高权重的满人将军是来要自己的命吗?
谁知下一秒,兀儿特说出的话就惊掉了他的下巴。
兀儿特看着糟糕的牢房环境,眉头狠狠一皱:“吴三桂食明之禄,理应为您分忧,却如此轻贱于您,实在太过分了。我从来没见过如此狼子野心之人。"
明昭宗朱由榔一愣,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这满人为什么替他这个汉人皇帝打抱不平?
"您说这话是何意?我怎么听不懂?"
兀儿特转而说道:"外面正在放李煜的诗呢,想必陛下也很愁苦。"
明昭宗朱由榔有些狐疑,连忙否定:"一点儿也不愁啊,我在这里过得不错。你何出此言?"
兀儿特却说:“陛下,这里没有外人,不用在我面前伪装。实不相瞒,如今民怨沸腾,海内煎熬,吾等愿为陛下效力!光复汉室!"
明昭宗朱由榔:""
他没听错吧,一个满人居然想要反清复明?
而且这个满人还是正蓝旗章京!
明昭宗朱由榔完全不敢相信,立马装傻拒绝。哼,他才不是傻子,如果答应谋反,肯定立刻人头落地。
兀儿特颇为遗憾:“我
会让陛下看到我们的诚心的,我们跟吴三桂那狗贼完全不一样!”
明昭宗朱由榔把人打发走了,这才松了口气,心中非常无语,从来没看过这么低劣的计谋。要是想引诱他造反,最起码也换个汉人啊。
兀儿特拂袖离开,回到营帐之中。
亲信立刻问:"怎么样?那明朝皇帝同意了吗?"
兀儿特重重叹息:“他对我有防备,还没同意。”
亲信深觉可惜,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看来光复中原之路,任重道远。”
满人内部姓氏很多,兀儿特虽然是正蓝旗,但并不是爱新觉罗氏。他们的部落还被爱新觉罗氏征服,两相比较之下,他们对明朝好感较多。
所以,他们没有钓鱼执法,而是真心想反清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