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于神识可维持的时间有限, 今晚的盛宴只能浅尝辄止。
把这具身体从发丝到手指尖都细细品尝了一遍,魔尊对燃灰的款待很是满意,愉悦地表示还会下次光临。
在第一丝天光到来时,黑影如沙般随风消散, 室内半分痕迹也没留下。
与此同时, 另一间卧房内的床上,少年也睁开了眼, 却像是一宿没睡。一双昳丽的丹凤眼赤红, 精致秀美的面孔因欲念而扭曲。
小魔尊早已急不可耐, 朝邺毫不犹豫地伸手安慰。
他闭目仰起脸,秀气的喉结上下滚动着, 在脑中回想着那具在月色下越发无垢而完美的躯体,回想着不久前发生过的、放肆又无声的一切。
尽管只是一缕神识,本尊却感同身受,鼻尖似乎还残留着独特的、似乎来自于魂魄深处的香气。
那样污秽的魂魄, 也能生出那样让人欲罢不能的香气吗?
朝邺大脑空白地这么想。
喉咙里是野兽般深深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沉闷压抑的挣动, 随后一切都戛然而止。
唇红齿白的少年人懒懒地倚在床头, 只觉得骨头缝里都泛了酥。
但还不够。
舔舔被自己咬出深深痕迹的下唇,朝邺睁开眼, 像野兽那样清浅的瞳仁里,反射出势在必得的精光。
难怪魔族如此沉迷声色, 他一直知道个中滋味妙不可言, 却想不到美妙至此。
只可惜自己懂得太迟, 而且这么些年, 也只针对着一个特定的苏燃灰起过心思,
而且对方还是个不染凡尘的仙人。
但朝邺却越发蠢蠢欲动,心痒难耐。
本来魔界之人就是及时享乐,怎么舒服怎么来,身为魔尊,他就更该抛开诸多顾虑,尽兴又痛快地从心所欲。
朝邺对苏燃灰有了兴趣,正巧,对方也不是什么纯良之辈,同样对“白夜”有着阴暗不可告人的心思。
他有理由相信,他们两个肯定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天色尚早,魔尊抽出手指,随意抓过一张白纸点燃。
烟雾袅袅,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挡在半空,不消片刻,凝结出了一道女子身形。
女子长相美艳,侧脸上却爬满青绿鳞片,朝着朝邺盈盈一拜,朱唇微启,一条蛇信子骤然溜窜出来。
她是魔尊最得力的心腹之子,名为蛇女。
蛇女嘶嘶吐着信子,恭敬道:“尊上有何要事,属下定当尽心竭力。”
心头凛冽万分,如今尊上人在仙界,受限颇多,他们的秘法传音需得重重保护,消耗极大。
因此,尊上肯定是遇到了极为重要的难事,才会在进入仙门第一晚就唤她商议。
这么想着,只听少年音色沙哑,带着说不出的古怪饱餍:“你去替我找些东西。”
是什么宝物?莫非尊上要对仙人动手了!
蛇女立刻肃然道:“尊上请尽管吩咐,若有差池,属下死不足惜!”
她浑身紧绷着等待,片刻后,少年尊上懒洋洋道:“你去帮我找最好的春.宫图和催.情香来。”
顿了顿,又补充,“图要男子和男子的,越多越好。”
蛇女:“……”
蛇女:“???”
她表情皲裂出一条缝,简直怀疑自己耳朵出了差错,找什么?
一夜过去,魔尊已经把仙人当成了自己的所属物。
他想看见那张光风霁月的脸上,流露出和自己如出一辙的直白欲.望。
他要让苏燃灰纵情地回应自己,要放大苏燃灰心中最阴暗的一面,
——让他在自己面前,做最真实的魔。
朝邺胸膛震动,低低笑了。
听见魔尊的笑声,从巨大的震撼中回过神来,蛇女不敢多问,立刻领命而去。
……某种程度上,她之前的猜测也没错。
尊上好像,的确要对仙人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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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大亮,竹林中鸟鸣清脆,外门弟子早已晨起,在开阔的场地练功,你来我往的呼喝声不绝于耳。
燃灰对着铜镜束发完毕,白衣如雪,眉目如画,又成了那个芝兰玉树的温润大师兄。
算算时间,也该去上工了,今天又是打工人勤恳努力的日子。
他站起身,却冷不丁“嘶”了一声。
002立刻表示关切:【宿主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燃灰若有所思:【倒也不是,就是有些……】
是错觉吗?明明昨晚自己睡得很端正,醒的时候也一切正常没蹬被子,但现在腰腹位置却凉飕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