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呢,我还干了哪些混账事?◎曲筝回到曲府就收到萧景行送过来的请帖,三日之后是他的弱冠礼,萧国舅包下整座同福楼,请了大半个京城的贵人来庆贺。
萧景行怕她不来,特意亲手写了请帖给她。
曲筝看这样子,难以推辞,提笔写了回帖,她刚交代完吴常把回帖送去萧府,沈泽敲门走了进来。
曲筝见他仿佛有话要说,斟了一杯茶,请他坐下,温温一笑道,“年里年外铺子都是表哥在操持,辛苦了。”
“都是自家的事,阿筝不必客气。”沈泽缓缓饮了一口茶水,黑眸定了定,才终于下了决心似的问,“阿筝之前说回江南的事,可还作数。”
她说过,等曲家的铺子能挣银子就当做投名状送给顺安帝,他们则退出京城。
曲筝没想到沈泽突然提这件事,怔了怔才道,“当然算数,表哥为何问这个?”
沈泽沉默。
他没办法把自己心里的阴暗说出来。
自曲筝和离后,他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颇费了些心思说服曲老爷让他留下来,想着趁长辈不在身边的这段时间,或许能和曲筝培养感情,回到江南未必不能在曲老爷面前博个姑爷。
谁知,前有谢衍不肯放手,后来又冒出个小将军紧追不舍,他无论身份地位都无法与之抗衡。
而曲筝虽然努力要和谢衍划清界限,却又有太多的事情和他牵扯不断,那个萧将军,风华正少,意气风发,曲筝和他接触的久了,难免不被他吸引。
沈泽自己,只能在铺子上帮曲筝出点力,其他方面,甚至连说话的份都没有。
他恨透了这权势大于一切的京城,想尽快带着曲筝离开这里,仿佛再等下去,他将永远失去她。
可是,他在曲家习惯了隐藏自己的喜恶,面对曲筝的询问,他只能讪讪一笑,“不知老爷和夫人在江南过的如何,想他们了。”
曲筝也想父母,想回江南,闻言,垂睫道,“表哥放心,陛下那边,一有机会,我就会按计划行事的。”
见她回江南的想法没有动摇,沈泽这才放心。
只要回到江南,这边的人她渐渐都会忘记的。
*
文星阁,胡叔查清楚了凌霄道人的来历,跟谢衍报告,“凌霄道人在静虚山修道,在观中他辈分颇高,道法也精,可惜他的师父因妖言惑众被治罪,致使他这一门无缘观主之位,他为此耿耿于怀,这才下山谋出路。”
胡叔转脸看着谢衍问道,“公爷可知他师父说了什么被治罪?”
谢衍眸光一动,“难道和母亲有关?”
胡叔点头,“当年正是他的师父说长公主身上流着真龙天脉,会成为一代女帝,陛下虽然惩罚了他,却也相信了他的话,如此才有了边关那件事。”
谢衍面色阴冷,双手不自觉攥成了拳,“原来他就是那恶道士的徒弟,看来他也没什么长进,用的还是他师父那一套。”
谢衍想起白日在勤政殿,凌霄道人以看手相为由,有意无意触碰他的手腕,定是在摸脉。
估计等他走后,在顺安帝面前编造他也有真龙天脉的谎言,让陛下对他有防备之心。
就像当年离间陛下和母亲一样。
他目如寒潭,声音森凉,“那么这次正好新账旧账一起算。”
胡叔提醒,“此人心里积怨已久,必然比他师父更恶毒,如今又和萧国舅沆瀣一气,公爷万要小心。”
谢衍看了一眼桌上萧景行加冠礼的请帖,目光深凝,“萧景行是萧家次子,为何加冠礼比嫡子都隆重,听说陛下当日也会到场。”
谢衍本打算礼到人不到,听说顺安帝都亲自去,他也只能亲自走一趟。
胡叔回道,“我在查凌霄道人的时候,也注意到了这个加冠礼,派人查了,并没查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倒是查到萧将军打算在加冠礼那天求陛下给他赐婚。”
以萧家的声望和萧景行那张脸,在京城哪家的女子娶不得,要动用到赐婚只能是他求而不得的女子。
谢衍眉心蹙起,“难道他想求曲筝?”
*
第二日,京城的太阳很暖,最后一点冬雪也融化了,雪水汇成小溪从大街小巷潺潺流过。
聚在茶楼酒肆的人都在谈论一件事:谢大人又带着媒婆去曲府求亲了。
“这谢大人两日前刚去提过亲,这么快又去,也不给女方喘口气的时间。”
“谁说不是呢,而且这曲家大小姐原本就是他的妻子,不过就是拿乔拿乔,他还怕人跑了不成。”
“那可说不定,想当初这婚可是女方非离不可,谢公爷若不拿出诚意,人家还真不一定肯答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