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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魅心摄魂(7)

唇角不由的绽开明媚的笑意,百里九歌恣意无邪的笑着,顺着心声笑得率真烂漫,明澈双眸华光湛湛,仿佛在流转之间便催开那一世璀璨。

师父,您知道吗?徒儿……喜欢上一个人了……

夜风凄冷,卷着衣袂鬓角,吹得鹤氅上的昙摇曳盛放。

百里九歌静静的靠在墨漓怀中,感受到他不大稳健的步子,徐徐的行着,将她送至她的卧房。

待到了房中,墨漓借着月光,先将百里九歌放在榻上,随后回身点亮灯烛,接着展开被子将百里九歌的身子遮住,一面小心的取出自己的鹤氅轻轻披回肩上。

百里九歌唇角含笑,因着心中想得通透了,反而不再害羞,定定直视墨漓,也不管自己的双肩来裸露在被子外,大喇喇笑道:“浴室里的那个木桶和满地的水要怎么办?难道交给御风他们几个吗?”

墨漓浅笑:“不用担心这个,你好好休息便是了,那些事情我会处理的。”他说着,从旁边抽了张布巾,轻轻抚过百里九歌的头发,吸取水分,接着又轻轻托起她的脖颈,将布巾垫在枕头上。

如此被照顾着,百里九歌不由在心底暗叹:自己日日与他相处,饶是师父和师兄都说自己是粗神经,却终是敌不过墨漓的温柔贴心,也怪不得会喜欢上他了。

这样想着,一时间有些出神,没有发现墨漓的视线挪动到她肩上的洛水仙子刺青上,他的眸底在这一刻划过一抹猜疑。

洛水仙子的刺青……

她左手掌心的刀痕……

这令他想起了另一个人,眸底,猜疑的暗光渐渐聚拢,仿似洞察了什么,幽深潋滟。

他重新望向百里九歌的明眸,浅浅笑道:“早些休息吧,稍后我去端些水放在案边,你若是渴了便喝下。”

百里九歌连忙道:“不用麻烦了,我要是渴了自己去倒水就好!现在我想跟烈火聊一聊,顺便把大衣给她披上。”指了指角落里的柜子,“墨漓,你帮着拿一下吧,就在下面那个柜子的第二层!”

墨漓浅笑,回身将窗子的窄缝关好,接着又去柜子里找出了百里九歌的大衣,递给殷烈火,温和而语:“我先出去了,九歌,记得早些休息。烈火姑娘,有劳了。”

殷烈火亦真亦幻的“嗯”了一声,旋着轮椅靠到了床边,面对百里九歌。

墨漓亦敛好衣衫,幽幽淡淡的回望了两人一眼,徐徐离去,将门关严。

这会儿,百里九歌的脸上挂起了担忧的神色,她执了殷烈火的手,道:“你们都是怎么搞的,一个个的全都不注意自己的身体,现在的天候可还凉着呢,怎么全都穿那么少啊。刚才御雷让你进屋避寒你还不进去,烈火,你怎么比我还倔!”

殷烈火歉意的喃喃:“是我不好,害你跌出浴桶了……”

此事不说也就忘了,一说起来,百里九歌又变成了红脸,嘀咕道:“那是我自己失误而已,从来没这么捉襟见肘过,平白便宜了墨漓,竟是把我全看光了!”

看光她也就罢了,居然还面不改色的将她抱了出来,还得她来揣测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墨漓那人,究竟什么时候她才能看得透呢?

这样想着,心里又不免酸了些许,一种怅然的感觉染上素来张扬的唇角。

百里九歌的笑容,竟是变得有些苦了。

“喂,烈火……”她幽幽的,却认真的问起:“你说,要是你喜欢上一个人,却不知道他喜不喜欢你,你会怎么做呢?”

殷烈火灰暗的眸子霍然一亮,眼底划过吃惊的颜色,似还混合着各种复杂到难以分辨的神色。她勾唇,那笑容竟是比百里九歌还要苦涩,却坚定万分。

“如果换做是我,不管那人心中有没有我,我都会义无反顾的为他做我所能做的一切。”

心下一颤,百里九歌震惊的盯着殷烈火,从没想到眼前的人原是如此深情厚谊,萧条的眸底,却是蕴着碧血丹心。

“烈火,你竟然……”百里九歌感叹:“你果然是像是一团烈火,这一点上我真比不上你。”

殷烈火自嘲一笑,低吟:“那又怎样?燃烧得再烈,也是为了照亮温暖别人,自己,终究只有化成灰烬的命运。”

百里九歌心底一惊,平素里不爱多想的,可这会儿怎就觉得殷烈火话中有话,就像是已经……

“你该不会已经有心上人了吧,烈火?”这是百里九歌的感觉。

“呵,这个问题,要怎么回答呢……”殷烈火轻声吟着,没有再言。

既然她不想说,百里九歌也就不追着问了,反倒是因着殷烈火这番话,自己心里那乱糟糟的思绪渐渐理清了。

百里九歌下了决心,坚定的说道:“你说的对,既然喜欢了,便努力去为他做些什么,反正我不会让昭宜帝那些人得逞的!”

殷烈火苦笑着反问:“你如何斗得过昭宜帝呢?”

“斗不过也要拖着!”百里九歌全然没意识到自己的心思已经被殷烈火看穿了,她张扬笑道:“他不是拿我大姐和二娘的安危要挟我么?大不了拖到没法拖的时候,我想法子将她们转走,自己去跟昭宜帝拼个鱼死网破!”

殷烈火轻叹:“你这样想,实在太过天真……也不知这事到最后,福兮祸兮……”

百里九歌不语,脑中不由的想到昭宜帝那充满歹意的笑容,真是气的慌。

却是想着想着,又想到了元皇后。百里九歌猛然意识到自己该去探望元皇后的,记得上次元皇后还说希望她常去宫里走走。既然这样,那便在接下来的几天抽个时间,去宫中探访元皇后吧。顺便还有殷浩宸和殷如意的画,这事也得赶紧解决了。

如此盘算得妥当了,百里九歌又拉着殷烈火说了不少话,最后见天色实在太晚,索性将殷烈火留在自己房里同塌而眠。

殷烈火没有拒绝,却是说道:“你先躺好吧,我去外面再看一会儿星子,一刻钟后再进屋来。”

“好,那你去吧,披上我的衣服啊!”百里九歌嘱咐。

殷烈火轻轻颔首,将百里九歌的那件镶毛织锦斗篷披在身上,斜眸深深的望了眼她肩上的洛水仙子刺青,眸中的神色晦暗不明。

轮椅转了起来,在轧过地面时发出吱吱呀呀的沉闷声响,殷烈火出了屋去,将门掩上……

屋外一下子就冷了,明明是四月芳菲之季,却不知为何,寒凉的就似塞北雪原。就连那一望无际的漆沉天空,也刮起了簌簌阴风,刮得那零落各处的星子惶惶不安的闪烁。

殷烈火抿着的唇角微松,扯开一抹孤绝而萧条的惨笑。

她望着头顶那些与她一般渺小伶仃的星子,手中,缓缓的拈起三枚细如牛毛的金针,轻轻以指肚打磨,缓缓的,发出细微的声响。

她的针法……似是越练越出众了——能够在几十尺之外精准的命中殷如意的阳池穴,不深不浅。

只不过,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水准,离那教授她针法的那个人,还是差了很多。

她记得那人初来朝都时,许是因缘巧合的安排,让她得以结识他。

他温柔、清雅,从不似这朝都之人般以蔑视的眼光看她。她知道,在他眼里,她和正常人无异,反而更需要包容和关怀。

她这十八年,冷情、无心,一点微薄的感情都给了养父养母,却在他那温和的对待下,又悄然为他滋长了一份情。

可惜啊,她就是再怎么恋着他,也终究是一厢情愿罢了。只因她知道,他的冷情其实比她更甚。她曾猜想,他的冷情或许源于早年的什么遭遇,可他却因为内心强大而成就这种对所有人都温润有礼的性格。

是了,他温润,随和,甚至近乎温柔如水……然而,她清楚,这只是他冷情之下的一番礼遇而已。

她,终究是一厢情愿了!

凄楚的笑着,纤手缓缓抬至眼前,殷烈火凝视着指间拈着的金针,就这样出神的望着那浅浅的光泽,蓦地,苦笑出声。

纵是她半身残疾,却仍有这一技之长。

这朝都的蝇营狗苟们不会知道,她殷烈火千针如雨杀人不过一瞬;更不会知道,她能挽弓搭上十箭,十箭同出,无一虚发!

而那个在不到两年时间内便将她教到如此境地之人——墨漓……她这辈子,是忠定他了!

这一晚,殷烈火在百里九歌的榻上睡了一夜,两个女子清浅的呼吸缭绕在房中,各自做着各自的梦,就这样直到第二日曙光降临。

翌日,正是庚子年的四月二十五日。

百里九歌早起后先去厨房做了早点,专程学着殷烈火养母霍氏的手艺,做了些油炸夹儿、虾元子、镜面糕、闲细头羹,端去亭下的石桌给众人填肚子,还专程的让殷烈火好好品尝。

殷烈火小有意外,在尝了些许后,吃惊的盯着百里九歌,只道她竟将养母霍氏的手艺重现得这样逼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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