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一方天地（2）

李奕潇摇摇头，那双眸子里带着一丝丝凉意，盯着何碧雅的时候，仿佛穿透了的每一根神经，他是知道棠玉这些年的作为的，“别人的妈妈都是那么疼爱自己的孩子，可她呢，只爱她自己。”

何碧雅的心随着李奕潇的情绪此起彼伏，他所关注的爱在她那里向来都是不去计较的事情，何碧雅刚要开口说些什么，李奕潇抢先说着，“我甚至还告诉她，如果把棠玉拉下来她的名气可以更大，把自己塑造成一个被著名画家抛弃的女儿，多吸引眼球，可她居然不为所动，何碧雅你比她聪敏太多，如果是你，你会这么做吧？”

他小声的问着，何碧雅一口气冲到了嗓子眼，“不会。”

她斩钉截铁的说出两个字，呼吸仿佛被什么东西给盯住，“你想要掌控她？李奕潇，你太看轻她了，我们太看轻她了，李奕潇，你没有资格去掌控她，你不配。

何碧雅喊着嗓子一下子顶了出来，那些年，她以为何碧婷变了很多，其实她从未变过，如果她把这件事情抖出来，那她会得到更多的关注，像江朗月那样物尽其用的人，怎么会错过这样的事情，呼吸间，何碧雅全身都灌满了凉意，杏仁的眸子一下子耷拉下来，发出一阵怪异的笑声，“你以为你是谁，你可以操纵全世界吗？李奕潇，人间游戏好玩吗？当所有的人都死了，你是不是才会满意？”

何碧雅咬着牙问李奕潇，李奕潇看着桌子上的盒子，眼底满是凉意，不管他怎么说，她都不会相信他了，在李奕潇的海世界里，他才是那个最可怜的人，“她的死和你也有关系吧？当时我听到她说了一句，她害怕那些人来找她，李奕潇，你本来可以成为她最亲近的人，你们才是同母异父的姐弟！”

何碧雅死死的勾着李奕潇的眼，她想看看他心里是否还有一点何碧婷的位子，还是何碧婷对他来说就是一个报复棠玉的工具。

“你不可能不知道当年都有谁玩过那场人间游戏。”

何碧雅大胆的说着自己的猜测，她想做一把剑深深的刺向李奕潇，半晌那双眸子犹如砂砾般在何碧雅的眼底激荡着，好像要把她所有的棱角都抹平，“何碧雅，是我培养了你。”

何碧雅嗓子一掖，想起过往的种种，想起他的多年前那一句新年快乐，分明是一个人站在寒风中，却还在祝福自己。

如果所有的事情可以在她这里结束，也算是一种圆满了。

“她在医院看到我的时候，一定觉得很暖，可她不知道我早就想看她死了，这么多年了，她以为说这句话就够了吗？”李奕潇声音一惦，何碧雅竟然有些分不清他是在问自己还是问棠玉，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是她还是想活着，只是你的话成为了压死她的最后一根稻草，李奕潇，我以前从来不觉得你是这样的人，大概在我心里你是很好很好的人。”

李奕潇垂下眸子又睁开，她再也不是当初那个看一眼就会害怕的小姑娘了，“她死了也好，至少那些作品还能证明她存在过，何碧雅但是我们呢，谁能把我们的伤痛都记下来，有的时候我真的恨透了这个世界，何碧雅你不恨吗？”

他这漫无边际的迎向自己的样子，分明是要折磨自己，那些话里跳动着的节奏，每一次都在敲击着何碧雅的心，“她说，如果有来生她可以放弃这些功名利禄，但是这辈子不可能了，她走不下去了，她早就烂了，没有人会记得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