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汤圆不比旁的,算不得难,这嘴甜的丫头竟也能寻了话来夸。
轻罗停下手中动作,看向她,“奴婢可是真心话,可不是与玉珠子大差不差了。”
“既如此,”木香打趣,“便要娘娘将这枚汤圆给你留着,待过会儿下了肚,看不将叫腹中坠得慌。”
轻罗咯咯笑着,不答。
木灵隔在她与阮玉仪之间坐着,学着旁人的样子,倒也包的有模有样的。她垂眸,唇角含笑,却像是抽离在外,身处言笑中,心下寂寥。
木香注意到她发愣,用手肘捣了她一下,“怎么,可别偷闲啊。”
她忽地被拉回了神思,耳边的声音变得真切起来。她捏好手中的糯米团,笑意真切了些,回道,“可不敢。”
毕竟人众,不消多时,那点子果饵便包完了,剩下的面团被搓成了指头大的小团,届时放了红煮也是可口的。
这些汤圆被端去小厨房煮,阮玉仪闲着无事,便也跟了去。
那些白团子在水中沉浮,水不一会儿就咕嘟咕嘟冒起了白泡。待全部浮起后,木香便将之捞出,五六只一碗,给宫里的宫人们分了下去。
但阮玉仪是不被允许多吃的。木香道,听闻这东西粘肠,吃多了腹中便该疼了。
因她只用了四只便住了调羹。“锅中可还有余的?”她问道。
木香思忖了下,“大约还有六碗的量。”
“给各宫送去些罢。”心意到了,至于吃不吃,那就是她们的事了。
她着岑礼装了一份给新帝送去,他见她念着新帝,心中也欢喜,便是多来回几趟,也是乐意的。
外边的雪稍大了些,纷纷扬扬地漫天飞舞。
岑礼至养心殿的时候,姜怀央正与李大人谈论政事。
他沉肩端坐于椅上,面色不虞,似是正谈及什么棘手的事。岑礼被引入殿内,见此情状,心下一紧,暗道不妙。
据他所知,这种时候,陛下向来不喜人打扰。何况还是送吃食这样的小事。
外边守门的那人竟也不知提醒,平白坑害了他。
他垂首胆战心惊时,却忽听前边有人道,“呈上来罢。”接着便有一双锻靴踏入他的视线,手上一空,食盒被取走。
他这才缓下一口气。
“是你们娘娘亲做的?”
他如寻常般答话,“是,连煮熟的时候,娘娘也亲自看着呢。”其实这满轩的人一齐做,哪个是哪个的,哪里是分得灵清的。
不过是将话往好听了说罢了。
“娘娘道,‘要陛下用得慢些,那馅儿和着刚出锅的汤水,烫口得紧呢。’”他顿了下,添了句,“娘娘还托奴才问问您,可否也送一碗给重华宫去。”
姜怀央揭开食盒,里边的汤汁分毫未洒,那几个汤圆滚圆喜人,因着是白汤,瞧着比京中吃食清淡不少。
“允。”若不依她,她倒是不会与他哭闹,就怕又站大雪中作践自己身子。
有时候他真怀疑,她是不是瞧准了天气,才遣人送这吃食来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