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怀央打量了她一眼。这小娘子的直觉倒是奇准。
那碗米汤被送回御膳房后,又辗转到了宁太医手中,宁何是曾见过加进去的这物的——在新帝的殿中的熏炉里,因而忙禀了新帝。
他眸中泛着冷意。那些人手倒是长,竟是伸到后宫去了。
“知道了。”他随口道。
她被掐着足腕,捉了回去,衣物上滑至心口处,露出纤细雪腻的腰肢。他欺身上去,恰巧错过她落寞的神色。
她攥着他的衣裳,从指尖到脖颈,都泛着一片红。发热中的身子敏感得厉害,她勉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如寻常一般,可不免还是颤着。
目光所及处,就是暂宿圣河寺时,她赠与他的白兔灯,只是里边的蜡烛已是燃尽了,灯本身还是完好如初,可见被保存得很好。
“陛下……挑灯……”她几乎是从喉间挤出这些词句。
他在她颊边落下一吻,伸过手剪去了烛芯。
内室中倏地陷入一片黑暗。
许是因着宫闱中的女眷委实是少,几个嫔妃皆是被允许去了行宫,各宫中皆是喜气盈腮,忙不迭打点起行装来。
另外一同跟去的,还有太后塞来的白之琦。太后则待在了后宫中,专心礼佛。
她原是对这些神神鬼鬼的嗤之以鼻的,自三皇子被诛后,她忽地开始信起了这些,没什么大事,一般不出慈宁宫,日日礼佛不间断的,连手上也常捏着一串手捻。
姜怀央虽不阻止,可心中也是冷笑连连。
阮玉仪与新帝共一辆马车,旁的女眷各自一辆,加上数名宫人侍仆、行装小食,浩浩荡荡的仪仗往城东的行宫去。
这行宫虽不比皇城峥嵘轩峻,可里边厅殿楼阁,也都装点大气,一条人力打通的清溪穿行而过,溶溶荡荡,不知所往,却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去处。
分了院子,新帝自去他院里紧着时辰处理公事了。
女眷们则与平日里合得来得来的凑作一块儿,随意在行宫中玩耍走动。
阮玉仪则与淑妃并肩行着,口中随意叙着闲话,不时为美景驻足片刻,也还算心境闲适。
“娘娘!”一女子的声音从后边传来,如黄鹂般清脆悦耳。
两人回头望去。
来者是个方及笄的小姑娘,着妆小袄,腕上带着一对儿白玉镯子,步子轻快地上了前来,“见过淑妃娘娘,见过阮婕妤。”
闫宝林瞧着是个单纯心性,因着能说会道,素来能很快与旁人熟识,倒也算是一门长技了。
她晃了晃手中的一把草茎,笑意盈盈,“娘娘,我们来斗草茎如何,娘娘若赢了,便……便算您厉害。”
淑妃嫌幼稚,于是推脱道,“叫你阮姐姐陪你罢,本宫玩不明白。”
闫宝林又转而看向阮玉仪,一对眸子清润澄澈。
阮玉仪唇角含笑,“我也不曾玩过,你与我说说如何玩,我才好陪你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