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家里”诸事安顿好——幸亏改建以后, 第九食堂的冷库扩大许多,白亦墨叫人进了足够一周使用的负子沙蝎、蛛怪、炮弹虫,将它们全都用巫术“洗炼”一遍, 再活着送进冷库极低温速冻,吃的时候取出来解冻,口感跟新鲜的差不了多少,足够应付日常所需了。
申少帅体内的圣虫毕竟还只是颗卵, 用它来炼本命蛊, 比小五这个刚出生的母皇幼虫还更容易些,在白亦墨这个天才大巫的全力辅佐下, 它稀里糊涂的就沦陷了。
而成不成本命蛊,没有人比申泽涂更能体会到二者之间的差距了!
用比较形象的描述,大概就是以前的圣虫, 好像他得了尿毒症后,只能移植了一颗别人的肾……
肾是好肾, 可惜毕竟不是原装的, 它排异啊!又娇弱,用起来非常不趁手, 且再怎么仔细,过个十来年也要报废了,大家一起完蛋。
所以大巫的能力, 简直就是夺天地之造化,白亦墨硬生生地把这颗外来肾忽悠瘸了,一心觉得是颗自己肾,变得又皮实又抗造, 兢兢业业干活, 与主人携手共建美好明天!
总之在功能上, 以前圣虫这吝啬的家伙,只浅浅对申少帅开放了三成区域,凑合着用得了,还能离咋的。
现在则不一样了,完全放开,予取予求!
申泽涂:内心复杂。
当然啦,白亦墨的活儿也不是白干的,很快就把少帅从吃软饭的幻觉中解救了出来——
“快快快,给咱俩捏个脸,这个我是真不行,最好捏成那种看多少回都记不住的路人甲,咱俩悄悄地进村,打枪的不要……”
申泽涂依言办了,俩人开了辆外表破烂、内有乾坤的三栖战车,一脸沧桑,出没于城市边缘地带,看上去就像沦陷区随处可见的末流佣兵小队,来城里采购了一批物资后,又得出去猎虫、赚钱、养家了。
经过重重关卡,破车咆哮着驶向野外。
与修建的秩序井然的人类城市不同,虫巢入侵将近二十年,来自异域的恐怖植物、大大小小的虫子们已经彻底改变了沦陷星的生态,而这种改变,越往深处走,看着越明显。
城市里坚固高耸的高楼、桥梁、景观变成了培育变异植物、入侵虫族的温床,而曾经生活在里面的普通人类,被污染、寄生后,“活”了下来,以另外一种恐怖凶残的形态,与害他们至此的入侵者们形成了完美的共生。
所以现在沦陷区的情况就是,越大的城市圈越可怕。
它们点缀在这颗星球上,就像曾经蒙昧时代的热带雨林一样,即使觉醒者,带着最先进的武器,都不敢进的太深入,因为你不知道在里边会遇上什么危险,死都死的尸骨无存。
白亦墨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在外围路过,大开眼界之余,倒是很想进去“探探险”。
可惜被冷血无情的申少帅果断拒绝了。
你这不孝之甥!还记不记得你可怜的小舅舅正等着救命?再说咱俩可是层层伪装,要在老母皇眼皮底下偷渡的,你还张牙舞爪的搞事,简直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申泽涂算是发现了,白亦墨这小子除了实力强劲,脾气秉性没一点靠谱,也不知道白家怎么养出来的,就是一个大号熊孩子,任性妄为天不怕地不怕,脖子上但凡不给他栓条绳子,他分分钟就能上天了。
白亦墨可不知道申少帅正在腹诽他,抗议未果,方向盘又没掌握在他手里,只好认命。
“所幸”的是,哪怕他们绕着城市走,一心想着低调不惹事,在这颗遍地奇形种的恐怖星球上,依然随时都会倒大霉。
“呜哇~呜哇~”
“哎,你听见什么声音了没有,好像是婴儿哭?”白亦墨耳朵动了动。
“不是婴儿,是婴虫,附近应该有人死了。”申少帅面瘫着一张脸继续往前开。
婴虫别听名字很柔弱,但却长得十分……恶心,在虫界生态圈,扮演的角色类似鬣狗和秃鹫,一般都是数十条成群结队,靠食腐,或者打劫它虫,或者吃它虫吃剩的残渣为生,胃口奇好,无所不吃。
它们以前怎么叫不知道,但自打入侵人类星球,就调整了自己的发声装置,猛的一听,像极了婴儿哭——这种声音太bug了,人类进化百万年,对婴儿哭的敏感度已经刻进了基因里,所以婴虫算是掌握了诱捕人类的财富密码,入侵前期的种群扩张速度那叫一个喜人,漫山遍野都是,都成灾了。
当然,后期就不行了,人类有了防备,这种虫子本身的战斗力也就一般,竞争不过其他强力虫群,所以越混越回去,现在的野外已经不算非常常见了。
听声音大小,前面的婴虫规模中等,嘹亮的婴儿哭中夹杂着几声刺耳的婴儿笑,在影影憧憧的密林中,显出几分怪诞的可怖。
“咚!咚!”
随着距离的拉近,除了婴虫的怪叫,白亦墨又听到了几声非常沉闷的咚咚声,像是什么重物在不断砸着地,断断续续,还挺有规律性。
“这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