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才刚刷过牙的礼子宁说话时有好闻的薄荷味道:“边先生,距离你上次亲我已经超过两百个个小时了。”
边辰侧过头,礼子宁立刻在他嘴唇上碰了碰。
这个吻未免太浅了,见边辰皱眉,礼子宁解释道:“怕停不下来。我肚子真的好饿。”
在酒店餐厅吃着早饭,礼子宁问了边辰一个有些奇怪的问题。
“那个方向一直往前,是不是有一个市集?”
两人坐在窗边,边辰顺着他示意的方向望去,答道:“不清楚。”
他虽然已经来了一个礼拜,但忙于工作每天两点一线,根本没时间游玩。
礼子宁微蹙着眉,沉思了片刻,说道:“我想去看看。”
“你怎么知道那边有市集?”边辰问。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礼子宁表情古怪,“是一种……直觉。”
“……”
回想起他昨天在车上所说的“熟悉感”,边辰隐约意识到了什么。
“那就去看看吧。”他说,“看看你的直觉到底准不准。”
礼子宁说对了。
两人在酒店咨询了服务员,那方向果然有一个市集。
两人由保镖陪同着一起驱车前往,到达目的地后,礼子宁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欣喜,相反显得有些无措。
他一脸疑惑地快步往里走,边辰紧跟在他后头,不知该不该开口。
市集人流密集,来来往往的行人看长相打扮都是当地人。
来之前酒店的服务员特地提醒他们,说这地方管理混乱小偷小摸不少,一定要小心。
此刻两人身旁跟着手持武器的大汉,威慑力十足,周围见到他们都很主动地绕着走,安全倒是十分有保障。
礼子宁走得飞快,中途熟门熟路地转了几次弯,最后停在了一个破旧的喷水池前,看着水流发起了呆。
边辰走到他身旁,试探着问道:“是不是觉得这里……很熟悉?”
礼子宁点了点头:“我甚至认得这里的每一条路。”他说着抬起手,“这个喷泉的另一侧,靠下的位置水泥上有一个菱形的坑。”
边辰绕着水池走了半圈,低下头观察。
“是不是?”礼子宁问。
边辰点头。
“太奇怪了,”礼子宁说,“我没有来过,从来没有。”
边辰回到他身旁:“或许是在梦里见过。”
礼子宁眨了眨眼,接着恍然大悟,但很快又露出了更为迷惑的神色。
“太奇怪了,这奇怪了。”他说。
边辰却已经意识到了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刚来时他就听说过,这座城市因为近年来的一些动荡,有维和部队驻扎,其中部分来自国内。
若非被自己强行改变人生轨迹,或许礼子宁此刻本该在这里生活。
边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唤道:“礼子宁。”
礼子宁回头看他。
“……我知道为什么,”边辰说,“待会儿回去,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礼子宁迟疑着点了点头。他满腹狐疑,却没有多问,只轻轻应了一声:“好。”
“还有你一直耿耿于怀的人,”边辰对他笑了笑,“我可以跟你讲一讲关于他的故事。”
事已至此,似乎已经没有再隐瞒的必要,与其让礼子宁继续困扰,不如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说出来。有了梦境中的巧合作为佐证,礼子宁应该会信,也正好能解开一直以来的心结。
谁知礼子宁闻言立刻扭过去头:“那个就算了,不想听。”
他说着便迈开腿往前走去,留下边辰站在原地哭笑不得。
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耍性子。
正要追上去,却见礼子宁忽然放慢了脚步,缓缓停了下来。边辰本以为他是故意在等自己,还想晾他一下,却见礼子宁身体僵硬了几秒后不自然地晃了晃,接着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边辰大惊,赶紧跑上前去。
礼子宁双眼紧闭,意识全无。边辰试着呼唤了几声,他毫无反应。
所幸呼吸和脉搏都很平稳,模样和上一回“晕血”如出一辙。
边辰拿出手机想要打电话,可惜信号全无。
其中一位保镖主动向他提议,说这附近的管理处应该会有固定电话,边辰赶忙拜托他前去求援。
他离开后,边辰干脆坐在了地上,让礼子宁把脑袋枕在自己的膝盖上。
中午的太阳晒得很,他抬起手,试图给礼子宁遮阳。
保镖好一会儿没有回音,边辰看着礼子宁的面孔,心急如焚。此时留下的保镖用生硬的英语询问他,要不要先回车上。
边辰当即意识到这才是更好的主意。与其这么干等着,不如自行带礼子宁去医院。
真是关心则乱。
礼子宁比边辰高一些,一身腱子肉,沉得可怕。边辰自然是抱不动的。
壮汉保镖轻轻松松地把礼子宁扛了起来,喝退了围观群众后大步向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边辰紧跟在保镖身后,犹豫着要不要让他换个姿势,担心礼子宁肚子朝下会不舒服,又怕平白耽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