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厄的声音响起,对此刻的宁微来说无疑于天籁。
天?鸦缩至拳头大?小,停在公孙厄肩头,伸开的翅膀尖抵着她脖子,“你在威胁我??”
眼?看剑祖宗有性命之忧,底下群剑震动,各色飞剑亮起剑芒,一时间?五光十色,绚烂夺目。
公孙厄微微皱眉:“倒不是威胁。”
她顿了一下,继续道:“就怕师姐被两族之事搅得心烦意乱,难以孕育帝果。”
横在她脖子的翅膀尖儿一下子就挪开了。
天鸦合拢翅膀,“你说?得?对。”
一边说?,一边怒视其他几个天妖——他们三都是护道者。
就我?不?是!
凭什么!
务必为帝后排忧解难,让其事事顺心,早日缔结果实,孕育出新的天?血妖皇。
……
听到?剑鸣不?绝时,秦七弦和东池宴便?知道公孙厄在长青剑碑那边闹出了大动静。
秦七弦这会儿走不开。
东池宴让天目他们过去帮忙。
四位大?天?妖联手,天?剑宗都能给它扬了,故而?,这会儿秦七弦丝毫不担心外面。
她规规矩矩地坐在夏云岫的面前,心情还有点儿忐忑。
夏云岫听她讲完了来历,一直没有说?话。
他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秦七弦肩膀上的小纸人。
小纸人秦诗这会儿正坐在秦七弦的肩膀上,两只手垂在前方?晃晃悠悠,显得?十分悠闲。
她的身体都是淡淡的粉红色,这一切迹象表明,她喜欢秦七弦。
她认出了秦七弦,残魂安稳欣慰。
就这么看了许久,夏云岫脸上露出笑容,他冲小纸人招了招手,“秦诗,到?我?这里来。”
小纸人纹丝不?动,仿佛没听到他说话一样。
他往前倾身,试探性地朝小纸人伸出手。
本来葛优躺似的小纸人突然颤了一下,脑袋都缩在了秦七弦的脖子后面,兴许是觉得?藏了头还不?够,她的手脚都一点点地往上卷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的秦七弦直接愣住——
事态发展有点儿出乎意料?
小纸人并不愿意亲近夏云岫!
“看到了吗?”夏云岫咳嗽一声,“你没来的时候,她愿意挨着我?。”
“东池宴出现的时候,她也会靠近东池宴和九青他们……”
“因?为,他们身上都有你的神魂气息。”
“她不?记得?任何人,只记得你。却不是靠你的样子,而?是,神魂!”
夏云岫从袖子里摸出一盏又一盏花灯。
在花灯出现后,小纸人才停下卷手脚的动作,看向了那些花灯。
“秦诗也是灵植师。”
“你猜她的本命灵植是什么?”
不?待秦七弦回答,夏云岫自顾道:“幽冥陀罗花!”
“幽冥陀罗花珍稀无比,她侥幸遇到?后精心呵护,终于与之缔结契约,却没料到?,幽冥陀罗花竟没什么用处。”
传说此花点燃能够为聚魂固魄,让陨落的人复活,然而?,一切都是传说?。
幽冥陀罗花养育需要大量的灵气,却既不?能攻击、也无防御,对她不?仅没有多大?帮助,反而?是个累赘。
本是天?赋极高?的灵植师,却因?为一个无用的本命灵植而处处落后于人。
“而?我?……我只是一个妖仆。”提到秦诗的时候,夏云岫声音平静,面上还带着微笑。
而?说?到?自己,他整个人明显消沉许多。
“被天?妖打?下烙印、受过情伤、心中只有仇恨的妖仆,又怎会再去爱人。”
他说?话时,还看向窗外。
天?惑已经归来,正坐在外面的大树上。似乎感觉到?他的视线,天?惑也回头,淡淡扫了他一眼?。
夏云岫垂下眼?,“当时我?尝试破境失败,血藤反噬、心魔缠身、伤了元神,倒在了浮生妖界的一处秘境外。”
“跟妖魔混在一起的秦诗救了我?,无微不?至地照顾我?,后来,她又消失了。”
“很久以后我?才想明白,她应该是为了我?的变异血藤。沾染了变异灵植的神魂气息,灵植变异也会更容易。”
“她想让幽冥陀罗花变异。”
没有什么爱恨情仇,生离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