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色的石砖一块一块的垒成了高墙, 在苦星岛周围竖起了一面环绕全岛的坚硬巨盾。
被金乌火淬炼过的砖墙不再有浓烈的煞气,却依旧蕴藏着森冷杀意,站在墙内感?觉不到?, 而一旦站在墙外,仅仅是凝视墙壁, 都仿佛面对着千军万马,面对着刀锋剑尖,让人心?生惧意,不敢直视。
佩戴了传音硬币的修士不受影响。
然而,现在拥有传音硬币的不到三百人,均是各领域工分最?高的。其中?, 公?孙厄所带领的百人狩猎队里人人均有一枚传音硬币,这就导致不少人都想加入其中?,在干活完毕后还?自行加练, 导致营地内的修士疯狂内卷, 短时间内不少人修为境界都接连突破。
就是有人好奇地跟旬二打听, “硬币上这男人到?底是谁?”
号称百晓生的旬二也摸不着头脑,只能回答:“不该问的别问。”
明明什么都没说,营地里却有小道消息私下流传——硬币上的男人是城主的心上人,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城主求而不得, 只能躲在远处, 偷看其背影。
为何求而不得?
那还?用说么,老大生得太过?威严, 寻常男人如何驾驭得住她?
所以我们得努力修炼,争取帮老大把心上人给绑过来。
不从?敢不从, 多揍几次就从了!
东池宴只要想知道,城内一切事都瞒不过他的神识。秦七弦对于?传言还?一无?所知时,东池宴就已经听到?了的那群修士的议论,就连公孙厄在听到后都默默加练了,将每次挥剑次数再次提升,显然也是存了要努力修炼,帮秦七弦抢人的心?思。
东池宴觉得这群人也不错,瞧着比往日顺眼许多,他心?情?好的时候,倒也?愿意多护几个。
仅凭一个硬币上的背影就能准确地猜中?真相,可见也?是有一点儿慧根的,反正他无?聊,要不,抽空指点一二?
这群人实力太低,要教的太多了,他得好好想想。
然而还未等东池宴琢磨出个名堂,就有新的传言诞生。
“老大的心上人到底是谁?”
“垂钓,脚边是只狸猫?灵霄门有这么一号人吗?”
“难不成是钱珝,他爱养鱼。”
听到?这话的钱珝吓得脸色都白了,矢口否认,“不是我,绝对不可能是我!”他拿着硬币诅咒发誓,还?将男子身上的一些细节指出来,“他头发比我长多了。而且我身长腿短,你们看我坐着,是不是跟他差距颇大。”
宁愿自曝其短,也?得撇清关系!
讨论来讨论去,众人的怀疑对象就成了白执鹤,还?说得有理有据。
“白执鹤头发有这么长!身形也?相当,当初老大进内门,还?是白执鹤引的路,白执鹤可是第一天骄,若不是他自愿,带路哪轮得到他?”
“白执鹤虽是天骄,但脾气温和,是我最敬佩的内门师兄!”
“灵箜真仙出现的那次,白执鹤跟老大站在一起,一直有交流!”
“他还去了天下书院!”留在渡川界的老大,的确只能看见其背影,毕竟,白执鹤早已跨出渡川,走到了更远的天地。
东池宴面沉如水。
当夜,聊得起劲的几个修士都遭了殃,无?论是修炼还?是干活,双臂都宛如灌了铅,做什么都费尽力气,其效果,就跟当初胖鹤训练时双翅挂石锁时差不多。
等几人求到?秦七弦面前?时,秦七弦才注意到他们身上的异常,个个筋疲力尽,被折腾得很惨,其中一个路都走不动了,一见到?她就摔在地上,久久爬不起来。
她问东池宴:“他们怎么得罪你了?”
东池宴抬眸,凉凉道:“怎么,要求情?”一个求字,咬牙切齿,好似淬了毒,衔着恨。
“那倒不是。”秦七弦斟酌片刻后道:“要是他们得罪了你,那就肯定是他们不对,你这点儿惩罚也不算什么。”
对于?一个嗜杀的妖魔,能够止住杀性就已不错。再者,他曾这样训练过?胖鹤,没准是觉得这几人有点儿可塑性,想要培养一番呢?
总之?,只要人没死,就是东池宴对!
哄妖魔,合该如此。
“肯定是他们不对?”东池宴呵呵一笑,随意抛接手中?硬币,“若是我无?理取闹呢?”
秦七弦注意到?他手中?硬币,“咦,你拿走了?我以为你不想要呢。”
上次她给的硬币,他明明还?给了她,结果现在又悄无声息地摸走了?
秦七弦兜里还有一枚硬币,然上面没有神识印记了,于?是她才?反应过?来,东池宴拿走了她的那一枚。
就是将两枚硬币交换了一下。
东池宴抛接的动作停下,皱眉问:“需要我解释给你听?”
秦七弦连连摆手,“不需要,不需要。”您高兴就好!
东池宴这才微微颔首,他瞥向那群人,随意找了个借口,“横竖无?聊,指点一二。”
秦七弦立马道:“你们无?需惊慌,这是我设下的考验,等过?几日你们就明白了。若实在熬不住,再到?我这里来,我替你们除去束缚。”
几人原本忧心?忡忡,一听这话登时转忧为喜,连连保证一定能坚持下来。
这可是特训,老大给他们开小灶!
东池宴:“让他们少说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