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令身上确实不舒服,他咬了咬唇,几乎没做什么抵抗就别别扭扭地挪了过去。
贺闻帆把他搂在怀里,手臂托着他的腰,腰上负担瞬间被减轻,虽然依旧酸痛,但也让沈令眉眼舒展不少。
“休息一下吧。”贺闻帆轻声说。
他将座椅放平,抚了抚沈令的胸口。
沈令后腰的肌肉有点僵硬,贺闻帆稍微用了些力气给他揉,一开始沈令还能忍受,毕竟这种感觉既痛苦又舒服。
但按久了他就有点受不住了,他捉住贺闻帆的手,小声抗议:“难受。”
贺闻帆停下,“都三天怎么还这么难受……”
他眉头不自觉皱起,“不会是拉伤了吧?”
沈令身形明显一僵,从贺闻帆怀里抬起头,满眼紧张:“不是吧……”
“不是不是,”贺闻帆立马拍拍沈令的背安抚:“不会的,再休息两天会没事的。”
这个念头只在贺闻帆脑海里存在短短一瞬,很快被排除。
虽然第一次他难免有些兴奋,但沈令身体比常人差,贺闻帆一直不敢掉以轻心,是以手下一直很克制分寸。
绝不至于让沈令拉伤。
他亲亲沈令的眉心:“没事,我们再揉一揉,实在不行去看看医生。”
沈令才不好意思因为这种事情去看医生,耳尖红红地蜷缩在贺闻帆怀里,任由他给自己揉腰。
幸好贺闻帆说的是对的,沈令确实没有拉伤,只是他自己体质太娇气,回到家里好好休息了一两天,自己就慢慢恢复了过来。
离开茶庄那个世外桃源,沈令很快又陷入了繁忙。
开学和开工同时进行,他白天上完课,马不停蹄就要赶去公司开会,还要监督新店的修建,把控各类茶叶的品质。
还好渐渐步入秋天,气温不像前两月那样高得可怕,忙归忙,至少工作环境和气候条件都是舒适的,不至于两三天就把沈令打趴下。
沈令奇迹般的坚持了好几个月,甚至感觉越干越精神。
最开始开会,他半个字都听不懂,看着贺闻帆和李叔叔他们的交谈,感觉像在听天书。
还好有贺闻帆带着他,回去后掰开揉碎地讲给他听,沈令求知欲旺盛,有时候在床上都会分心,好奇宝宝似的缠着贺闻帆让他教自己做生意。
虽然在床上的学习效果一般是最差的,贺闻帆总是说两句就堵住他的嘴,还骂他不专心。
但两三个月下来,沈令充分利用全部碎片时间进行学习的效果,依然相当明显,至少开会不像听天书了。
他惊讶地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能听懂绝大部分的内容,有时候还能一起讨论,发表一些自己的小看法。
十一月初,天气彻底凉了下来。
沈令换上厚毛衣,在家也穿着棉袜和加绒的睡裤。
贺闻帆每次来抱他,只能抱到厚厚的一团,圆滚滚又轻飘飘的。
他觉得沈令瘦了,但沈令自己不承认,每次上称就多加几件衣服,好像贺闻帆瞎了看不出来似的。
沈令也知道自己最近忙得有些过了,将近年底,要开始准备考试,新店那里也有一大堆事等着他,鸣雪斋他也得时不时去看两眼。
有时候都有些昏头。
但他又觉得很快乐。
他很少能有如此充实的感觉,好像自己不再是只能躺在医院里什么都不能做的病人,他也有能力、有激情,他是被需要的。
这种感觉让沈令干劲满满。
这天晚上,沈令还在书桌前奋笔疾书。
复习完会议笔记,又接着看考试的知识点,虽然有的部分难得他不停用笔帽抠脑袋,但又痛并快乐着。
贺闻帆甚至都比他更早结束工作,坐在沙发上看书。
他一般不干扰沈令的工作和学习,但现在时钟走向十一点半,沈令看上去丝毫没有停笔的意思,贺闻帆心里不得不腾起担忧。
偶尔一天就算了,沈令最近睡得都有点晚,他身体哪里禁得起这么熬。
贺闻帆合上书本向沈令走来,怕吓到沈令动作还非常轻柔。
他靠在桌边轻声问:“还没结束吗?”
沈令嗯了一声,唰唰把笔下两个字写完才抬起头,露出一个笑脸:“马上就好了。”
贺闻帆脸色有点沉,但又不忍心打击沈令的积极性,就只能抱着沈令,看他学习。
这张椅子挺大,两个人坐着也不会过于拥挤,沈令便由着贺闻帆去。
贺闻帆看着沈令的笔记,字迹清秀排版工整,大概是写得太认真,手指上还沾了些签字笔的墨水。
他停下来喝水时,贺闻帆牵起他的手指揉了揉,笑着打趣:“我们宝宝这么用功吗?”
沈令自豪地扬了扬下巴,“我一直很用功的。”
他不分时间场合的用功贺闻帆确实深有感触,他无奈地笑了笑,“嗯,对,真棒。”
他不再打扰沈令,从背后抱着他,下颌搭在他肩头,手掌轻轻扣在沈令胸口,感受他的心跳,担心这个小东西会不会让沈令难受。
不过沈令心率还算正常,大概是非常专心地在学习,反而比平时更加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