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开和李湛是同乡,李湛和齐昌义也是同乡,他们彼此认识吗?齐昌义那天晚上开车进环城小区到底是干嘛的?何丽又为什么要撒谎?
姜安想着想着忽然坐直了身体,拨通了一个电话,“喂,12315吗?我要投诉环城小区的物业,对!小区里面放置虚假监控,还有他们的墙,墙面那么矮为什么不去加高?这对业主的人身安全很不负责!出了事……什么?哦我不是业主啊,不是业主就不能投诉了?”
傅晋寒差点一脚滑下油门,偏头意味不明地扫了姜安一眼,突然觉得有点头疼。
姜安浑然不觉,沉浸在投诉失败的恼怒上,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平缓心情,重新开口:“何丽在撒谎,她和齐昌义关系不一般,世上没有那么巧合的事,齐昌义那天晚上去环城小区一定是去找何丽。”
傅晋寒拿眼睛斜看她:“在房间发现什么了?”
姜安糖瘾犯了,偏偏今天来的时候她没带包,舌尖在口腔里卷了又卷,才忍下想吃糖的欲望,“何丽的家很奇怪,关于李湛的生活痕迹太少了。更何况李湛每晚都会回家,哪怕夫妻关系再不好一个人生活的痕迹是不会被抹去的,除非在李湛死后,何丽特意清理了李湛的东西。”
傅晋寒朝她递了一个眼神示意她继续。
姜安便接着说了下去:“李湛应该在纪念日的时候都会给何丽准备惊喜,因为窗台有凋谢的玫瑰,房间的首饰盒里装着一堆女主人从来没宠幸过的首饰。这一点起码能说明李湛对何丽是有感情的,不然他这样一个粗人没道理这么细心。”
“还有一个重点。”姜安说:“何丽在提起李湛和齐昌义的时候,对齐昌义用的是他,而对李湛则是直呼其名。”
傅晋寒略一沉吟,“你怀疑齐昌义和何丽有不正当关系?”
姜安:“嗯,只是暂时的猜测。不过那辆车是在晚上8点05分进入小区,第二天早晨四点才离开的,就算这两个人有染,那大概率也是李湛晚上要去赴约,和他老婆说不回家了。然后何丽就打电话给齐昌义两人在家里偷情。”
傅晋寒见她一半大点小姑娘把偷情两个字说的跟今天中午吃什么一样坦然,挑了挑眉,“假设两人有染,那齐昌义并不具备作案时间。”
姜安哼道:“那可不一定,你别忘了环城小区里面的摄像头是坏的,墙又那么矮,翻墙出去杀人也不无可能啊。”
傅晋寒剑眉横了下,“你的意思是两人合伙作案杀了李湛?”
姜安直视他,“凶手有协同作案的可能不是吗?陈医也说了死者死后那十八刀刺入很浅。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姜安缓缓靠向后座,俏皮的眨了眨眼:“何丽在面对一个间接导致她老公被杀的小说作家时,表情没有丝毫异样,这可不符合一个受害者家人的想法呀。”
傅晋寒将车停在市局后门旁边的空地里,他并没有马上下车,而是单手扶着方向盘,指尖一下一下的点着,“你的推理很精彩,但我接下来要告诉你比较可惜的一点。”
姜安歪头:“什么呀?”
傅晋寒唇角勾起弧度,故意放慢语速:“何丽的确有一段婚外情,但对象却不是齐昌义。”
姜安表情顿时变得难看起来,像是受了惊的兔子。
傅晋寒盯了两秒觉得她这表情挺有意思,让人忍不住想在上面掐一把,好在这个念头只是在他脑子里短暂的过了一下。
很快他就当无事发生一样地说:“那辆车的车主查出来了,是株安有限公司董事长的宝贝儿子陈斯礼的。另外从他的通讯记录中查到他曾经多次和何丽有过联系,那天晚上不是齐昌义去了环城小区,而是陈斯礼。”
姜安瞪着他,“你刚刚怎么不说?”
等她进行完一场头脑风暴,欣赏完她的表演后,才漫不经心的说出车子的真相。
在何丽家里,傅晋寒问出齐昌义时,她理所当然的觉得那辆车是齐昌义的。
傅晋寒长腿一抻,从车上下来,“只是觉得这个陈斯礼出现的莫名其妙。”所以想听听你的想法。
不过后面那句傅晋寒懒得说。
姜安还在持续生气,她不高兴的时候通常不愿意开口说话,闷着头一直往局里走。
傅晋寒不远不近的跟她保持了一段距离,就这么盯着小姑娘的后脑勺看。
点烟的时候没忍住想:真气着了?
局里今天人来人往,大家显得格外忙碌,姜安透过楼梯口的窗户往外瞧了一眼,前几天围着的记者已经散去大半,这不正常,除非又有什么大新闻了。
她拦下一名正在往楼下跑的警察,软着声音询问:“发生什么啦?”
警察说:“护河桥那儿发现一具溺亡的女尸,我们得抓紧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