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他房内温度调得太高,纪悄觉得脸上的热度一点点向下蔓延,直至全身都开始变烫。
像是发烧,连心动过速的感觉都一样。
这个姿势尤其方便他亲她。
陆斯宴舌尖轻易探进来,惩罚式地扫过她齿关,勾着她舌尖重重地缠吻。
床是他的,房子是他的。
鼻间、嘴里、甚至整个房间像是都充斥着的他气息。
纪悄呼吸被掠走,有很轻微的缺氧感,却没像以往一样推开他,只是稍稍退开一点,接着勾着脖颈往下压,继续更近更深地跟他接吻。
分不清是不是因为一整个寒假只匆匆见了一面,压抑住的思念全都宣泄于此,纪悄只觉这个吻有种要失控的感觉。
电影像是已经演到那场精彩的法庭戏,也没人再去注意。
毛衣被探进去,常年按弦养出来的薄茧擦过腰窝再往上,粗粝感极其明显。
大片电流感直窜至尾椎骨,她脚尖崩直了一瞬。
满手细腻柔软的感觉传来,陆斯宴顿时回神。
他动作一顿,翻身坐起。
纪悄还有点没反应过来,茫茫然躺在床上,胸口起伏不定。
陆斯宴指尖蜷了蜷,过了两秒才回过头,手背很轻地在她微烫的脸颊上碰了碰,声音也轻:“你先休息会儿,我去洗个澡。”
纪悄看着他背影消失在视线中。
她在床上滚了半圈,把脸埋进被子里。
床品应该刚换过,上面有和他身上很相近的洗衣剂的清香。
纪悄伸手扯了扯里面歪掉的那一小件,脸一下又再次烧起来。
埋头在床上躺了许久,纪悄又坐起来玩了大半个小时手机,陆斯宴才又回到卧室。
他少见地又穿了件白色t恤,手上拿着条黑色毛巾,一边朝她这边走,一边随手擦着头发。
发梢上的水渍顺着脖颈往下滴落,洇湿了t恤衣领。
纪悄目光不自觉稍稍往下。
刚刚他起身时,她隐约感觉跟上次一样,有格外明显的触感。
他身下穿的是条黑衣运动长裤,走动间,抽绳轻轻晃动。
再往下,因为裤型宽松,或者刚洗完澡的缘故,已经看不出什么痕迹。
察觉到她目光,陆斯宴好气又好笑,只感觉刚才的澡差点白洗。
他走过去伸手捂住她眼睛,没好气道:“又乱看什么,再看今晚真让你打地铺了。”
纪悄从来就没怕过他的威胁。
她一边伸手去把他手拽开,一边饶有兴致地“噢”了声:“是吗,那床是谁睡,陆老师你睡吗,你今晚要跟我住一间房啊?”
陆斯宴:“……”
敢情就他一个人在担心进度展太快会吓到她,她是一点儿不怕,依旧对他一点儿没戒心是吧。
陆斯宴把毛巾往身前挡了挡,才顺着她的意思松开手:“想什么好事呢你。”
纪悄看他这一副严防死守的模样也很无语。
明明每次都是他先有反应,她才跟着起了好奇心的。
怎么被他搞得好像是就她非想对他做点什么似的。
而且他刚刚还……
纪悄皱了皱鼻子:“行啊,那有本事你以后都别跟我住一间房。”
陆斯宴默了下,唇角勾了下:“没本事。”
他语气依旧拽得不行,乍一听像是仍在跟她较劲,因而纪悄隔了一秒才反应过来他这句话的意思。
她唇角也一点点弯起来。
陆斯宴伸手去掐她脸:“满意了?”
纪悄:“还行吧。”
他们确实还没在一起没多久。
她好奇归好奇,但刚刚差点以为要发生点什么的时候,虽然不太想承认,她也确实还是有点点紧张的。
纪悄本来就吃软不吃硬,这会儿他更是少有的认输了一次,她就不再计较,转而问他另一件事。
“对了,陆老师,我的星星呢?”
陆斯宴重新把毛巾拿起:“什么星星?”
纪悄:“就是我给你的折的那些星星,你放哪去了啊。”
“注意下措辞,那是我的星星。”陆斯宴纠正她,“你要干什么?”
纪悄眼底笑意更明显:“行行行,是你的,上次不是说了要把那颗当面拆给你看吗,你放哪了?”
写了“我喜欢你”的那颗。
陆斯宴擦头发的动作顿了顿,随即才朝床头抬了抬下巴:“床头柜第一个抽屉。”
纪悄起身走到床头柜前面,半蹲下,拉开第一格抽屉。
装了五颜六色纸星星的玻璃瓶赫然出现在眼前。
隔着瓶子看过去的时候还好,纪悄拿出来,揭开瓶盖后才发现不对。
“陆老师,我的星星怎么变丑了?”她转过头。
陆斯宴:“哪里变丑了,你给我的时候不就是这样的?”
“不可能。”纪悄斩钉截铁地反驳。
她虽然是个手残,每一颗都是折得漂漂亮亮才拿过来送他的,残次品她都扔了好吧。
现在盒子里大半的星星看上去都比她折的最丑的还要丑。
纪悄直觉不对,见这个平时拽得要死的人罕见地没跟她对视,她心里浮现起一个猜测:“陆斯宴,你不会自己提前自己把我的星星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