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境安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踏雪:“……”
就算打过多少仗,统领再多兵都没法坦然接受这样的突变。
他这个女婿……又到底是怎么回事?
平时看着还行啊?挺稳重的一个人!
他到底从哪里募集到的人手?好在这个家伙对林溪倒是真心实意的。
何持让和那两个人朝夕相处,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他早有了心理准备。
这样的妹妹,看上这样的妹夫,既荒谬又正常。
算了,总比妹夫真的病恹恹的好。
何持让:“还是早做安排。”
梁境安看着,相比自己淡定多了的何持让,更加不解了。他都不意外吗?
……还是他太小题大做。
这简直太疯狂了。
梁境安:“踏雪,你为什么不早点和我说。”
踏雪:“因为我不想国公爷为难,抱歉。”
梁境安:“……”
所以要让他在最后关头,突然发现这一切吗?
这些人……你们这些人。
好在他身体硬朗辞去军职后,又在家休养了一段时间,不然还真的受不了。
天啊!天啊!
只是惊愕之后,无论如何他都希望林溪能平安无事回来。
若是在事发之前知道,他一定会千方百计地阻止。
但这是在事发后,那有些准备就不得不做了。
真到了生死关头,必须二选一,自然亲人更重要。
——
林溪视线转了一圈,轻轻咳了一声。
踏雪忙捧着水杯上前。
陆焰会意,知道她又来戏了。
他坐在床边,抬手把她抱了起来,方便喝水。
林溪自己完全能喝水,但是这个情况,还是装的柔弱点比较好。
她低头小口小口地去抿,踏雪递来的水。
梁境安憋了一肚子疑问。
太子遇刺身亡的消息,已经传回来京城。眼下人人自危,街上店铺都关了门。到处都是抓捕刺客的军队。
民间更是谣言四起,说沈家坐不稳江山,周帝德行有亏。
不然为何儿子会一个接着一个死……
那些四处扫荡的军队,倒也不敢搜查国公府。
梁境安:“你……”
他的话才起了头,林溪挽起了衣袖,露出还未愈合的剑伤:“真的好疼。”
她近来皮肤养白了不少,那一道伤疤看着倒是触目惊心。
占了外貌的便宜,她这样可怜兮兮地说疼,无法让人狠下心肠。
林彦:“肯定很疼!你们还是不要说林溪了吧!她都受伤了啊!”
梁境安:“你给我闭嘴!”
林彦:“……”
何持让:“还知道疼还这么鲁莽!我看你是越来越无法无天!”
林溪:“后背也疼,后背的伤可深了,躺着都觉得疼,坐起来也疼,每时每刻都疼。”
林彦:“那真是太可怜!不如你趴着睡觉吧?”
何持让本来还想训斥,听她这么说,连忙又问:“ 现在知道疼了,你这么大的人也不会照顾自己,都是成亲的人了。”
说完看了陆焰一眼,这个人到处透着古怪不说,还任由林溪胡闹。
这样的事,一不小心就会丢了性命。
林溪借坡下驴:“不用了,让我疼着也好,长个记性。我知道错了下次就不敢了。”
一众人:“……”
陆焰在心里摇头,好话歹话都让夫人一个人说了,这让别人说什么好呢?
梁境安沉默片刻,找回了被带偏的思绪,沉声问:“沈重霄又没有得罪你,你为何一定要……下杀手。”
林溪别过头:“他是没得罪我,但是你得罪了他。”
“舅父自持纯臣,哪位皇子都不站队,因为这样,没少被废太子和端王的人记恨。沈重霄比他们更心狠手辣,若是他日登基,便是国公府覆灭之时。”
“你肯同他虚与委蛇,帮他做事,自然就没有今日的事了。”
她怎么会有又错?所以比起检讨自己,她更习惯在别人身上找问题。
梁境安:“这是他亲口说的?我看是你的揣测!”
林溪:“那我为什么不揣测别人?他话里话外就差明示了,不然何以我和他次次见面都不愉快!早知如此,那日你们何必拦着我,我刺他一剑被发配潭州岂不是更好。”
梁境安没料刚问两句,林溪反而开始发脾气。
竟然还振振有词,一点都不觉得做错了。
“你是任性妄为惯了!先前瞒着我杀了端王不算,还要接着刺杀太子。”
“端王是死于沈重霄之手,我只是路过补一刀而已。后来一想,这样不公平,于是两边都补了一刀。若不是他们兄弟阋墙,我哪里能有机会下手,你看太子对我那么不敬,我不也没做什么!”
我可是个好人!
事实证明,还是很有补刀的必要,若不是沈重霄几乎相当于废人,杀他还真没那么容易。
至于太子……那个废物成不了气候,死不死都是一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