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那么暧,昧的印记。
毕竟那是,那是透着非礼本质的举动。
但,尽管如此,她却也还没有,要到成为他女人的地步。
男人漆黑如墨的双眼眯起,盯着她看。
“你以为本王,是在说笑?”
“难道不是?”
江雪玥推了推他的长臂,没有推动分毫,不由有些挫败的道。
“虽然殿下没有直说,但雪玥都明白,不论昨夜如何,定都是雪玥唐突了殿下。
九王妃一位,极是尊贵,殿下不必因为,要对雪玥负责,而舍弃了自己择妃的自由。”
她知,不论是不是她自己主动的,依容隐的性子,若他真对她有一丝一毫的轻薄,他都会一一承担下来。
对她负责。
毕竟,这个时代的人,女子的清白,就像生命一样重要。
按他们的想法便是,即使没有毁了她的清白,但已是如此肌肤相亲,如此亲密,容隐,理当对她负责。
可……
她的灵魂,毕竟不是这个朝代的。
更何况,之于容隐,她有的只是朋友,师徒之间的感觉。
并没有,爱情。
虽然,很多时候,他们之间的有些动作,皆超出了朋友,师徒的范围。
但,总归是误会,是失控。
她会吻他,是因为,她蛊毒发作,这才有了亲密。
如今他抱着她,是因为,他以为他要对她负责,故而觉着无所谓。
这些,皆是有理由可以解释的。
他们之间的界线,还是那么的明朗。
没有一丝一毫的分歧。
垂眸望着江雪玥清美的脸颊,男人的眸色,闪过谁也说不出的情致。
“你是这么认为的?”
江雪玥点了点头。
她微微抬眼,直视着他的目光,“是,这是雪玥心里的想法。”
她早已说过,她不可能嫁给一个皇室中人。
五王容安是。
九王容隐,亦然。
不会有差别。
她的反应太淡,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冷静镇定。
一般而言。
未出阁的女子,身上若是被人沾了痕迹,哪怕,只有一处。
哪怕只是一时失控,皆算是被毁了清白……
女子不哭着求着男人娶她为妻,不羞愤自尽,便已算是奇诡。
眼中的女子,不仅没有像平常女子那般,反倒还口口声声,大气凛然的,将失控的错,全往她自己身上揽的……
揽了还觉着不够,还要补上那么一句,选择了她,就是舍弃了他自己择妃的自由……
男人的眼眸深了又深。
良久后,才将她的身子,往外推开。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道,“本王不会给你太多机会。”
江雪玥很知趣的点点头,那是自然。
她当然知道,机会不会有那么多。
她也不会觉得,机会可以有那么多。
彼时,她以为,容隐口中所说的机会,指的是她反悔的机会。
后悔自己说的话。
后悔自己没有答应他的负责。
却是到了后来才知,男人此刻说的机会,是指,拒绝的机会。
他不会给她,太多拒绝的机会……
……
…………
昨夜,江雪玥是被容隐抱着回厢房的。
紫卉知道此事,没有多问,是因为紫卉不会多嘴。
同时,她亦没有那个资格,去问去干涉主子的事情。
但听闻,容隐在抱她回房的时候,曾撞见过太子容堇,和江雪玉二人。
江雪玉这个人,极少出现在她的视野里,当然,她亦极少出现在世人的视线中。
加之,江雪玉素来谨言慎行,极少开口说话,每每开口,又尽是说些,十分顺耳的话。
她较为捉摸不透,江雪玉到底是个什么样性子的人。
目前为止,对她较好的印象,就是神秘。
其余的,给她的感觉,是心机深。
一个人,可以与她身边所有的人,都混得好,没有丝毫的纠纷,并且,还混的很出名气,那就得依赖她过人的手段。
其中包括,精通语言的技巧。
这种人,不是聪明人,就是心思多的一种人。
江雪玥不想多加揣测,她这个妹妹性情如何。
只是觉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适当的防备,总归是好的。
出乎意料的,江雪玉并没有提昨夜,容隐抱她回房的事情。
就那样静静的,上了百里连儿的马车。
大观音寺里头,亦没有传出什么难听的传言来。
省去了她许多麻烦。
亦省去了许多,不该有的误会。
毕竟,之于容隐,她是万分需要的。
一旦有了她与容隐之间,有了什么不干不净的传言,她便只能是对他退避三舍了。
莫要说什么走自己的路,让旁人说去的话。
在这个流言猛于虎的朝代里。
一人一口唾沫,都能将一个人活活淹死。
何况,容隐还是她的教习师父。
师徒禁,忌,就更不能有那种异样的关系了……
好在一切,风平浪静。
昨夜的种种,如同做梦一般,只有自己,才看到了全部的过程。
真是万幸。
江雪玥心里边庆幸着,边从江雪玉的身边走过。
太子容堇的视线,却是一直跟在她的身上。
她朝容堇微微颔首,便掀开容隐马车上的车帘,坐了进去。
身后那双锐利的视线,这才有了阻隔,不再那么扎眼。
江雪玥暗中送了一口气。
车内的气氛,异常安静。
马车不疾不徐的驱动着。
早上吃了点大白菜菜包,直吃的江雪玥觉得反胃。
他们这一行人,来了大概三天的时间,早上午时晚上,一日三餐皆是吃素。
这也便罢了,大观音寺里的和尚,怎就那般喜欢大白菜呢?
一日三餐都能见到大白菜,难道他们不觉得,吃多了会腻么?!
江雪玥弓着身子,在小木桌上,倒了一杯茶水来喝,漱漱口中大白菜的味道。
她白皙如玉的手指,才刚碰到茶杯,便猛地顿住。
幽深似井的眼眸,赫然一缩,江雪玥的视线,凝在容隐手中,把玩着的银针上。
呼吸,微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