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还是有两个。

即便那个女孩“蛇蜕”，天道仍将她算作人族。为什么？

被雪崩“夷为平地”的一大片中，有一处细洞。

那是闪电反复劈下，高温融化出的。

容霁在雪中不知是站是躺，总之没有移动过。

即便在“雷劫”之中，他仍很清晰的感受到，江迎不在了——生机断绝、气息全无，天地间寻不到一点她狡黠逃脱的痕迹。

所以他没有动，没有移动的必要，这漫长的雷劫对他来说，变成了解脱的出口。心中激荡起的情绪一次又一次被闪电拍碎，如果他也能就这样碎在天地间，好像也不错。

为什么会因为江迎的消失，而想到要陨灭呢？

他分明坦荡、分明心无瑕疵，为什么白泽却说他“有情且满”？为什么这该死的雷劫还不结束？为什么还不让他形神俱灭？

白泽在天上静静地数着，九十八、九十九。

九是天道中最大的数，九十九道雷劫，已经是修士能承受的极限了！它刚松一口气准备去把人刨出来，突然天空中再次闷雷滚滚，厚厚的云层并没散去，期中隐隐闪动着金光。

还没结束？！

前面九十九道白泽都能理解，修士耽于情爱是法则规定会损毁功德的，容霁本是无情道修士却道心满盈。

四层小境界之间更是未曾修炼过一天，天道怎么可能允许这样的bug在修士身上发生？

所以之前的每一天，功德都是负增长。

这份来自天道的“毁灭”反映在雷劫上，就是超越雷劫极限的，第一百道！

江迎实际上没事，在雪崩欺身的那一刻，她的呆滞不仅仅是因为送死的万容容，还有随着万容容倒下缓缓出现的——

星河。

就像是附在万容容身上的鬼魂一般，万容容倒下，他站在原地，然后笑着瞬间来到江迎面前。

比身后雪风更冷冽的气息拂上江迎面庞，时间仿佛被冻住。

“没想到你真的做到了。”星河一开口，江迎就知道这不是他。

她目光一沉：“你是谁？”

“我是你最想要的东西呀！”

起猛了，灵植说话了？

“一片冰心？你怎么……”

“还不是这个傻小子，我还没来得及消化他，他就自戕了，直接变成了我的一部分，非要和我打个赌才愿意被我吃掉。”

江迎一听，便猜到了“打赌的内容”——自己杀掉万容容为他报仇，“一片冰心”就必须现身。

“但是你不一定会让我得手，对吧？”江迎眯着眼睛，审视着眼前的“人”，一个赌约不可能让它交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