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瑶公主将信将疑。
陈钰提醒过她,阿逸有问题。可养在营州的那些人来京城寻她,得知她被皇室嫌弃俸禄微薄之后纷纷离她而去,只有阿逸不离不弃。
成婚她不敢想,只想要回营州的产业。
阿逸一脸诚挚:“公主,我不在意名分,无需向皇上求什么。”
“你的阿逸还真是胸襟开阔,都是刘家的血脉,认谁为父似乎也没什么差别。”
阿逸垂眸不语,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
凤瑶公主却沉不住气:“你……你早就知道他是谁?”
还真诈出来了。
“他是谁不重要。”陈钰瞥了一眼阿逸,语气淡然:“妹妹能得遇阿逸这样的知心人实属不易,皇上也乐意成人之美。光明正大地做一对恩爱夫妻,岂不比做野鸳鸯强得多?”
凤瑶公主若有所思,脸上的惊怒渐渐消散。
陈钰轻叹一声:“哥哥大婚在即,此时断不能出乱子,先稳住他们再说。”太上皇撑不了多久,还有三年的丧期要等,想做驸马也没那么容易。
“妹妹真是越活越没志气了,一个青楼也值得你这样惦记?”陈钰望向阿逸,目光中流露出恰到好处的欣赏:“阿逸仪表不俗,待你们成婚之后,尽心报效朝廷,封个公侯绰绰有余。”她的目光又滑向凤瑶的小腹:“虎父无犬子,妹妹今后的路还很长。”
周离不以为意,那个呆子哪能看出来。
陈钰扯了扯嘴角,这撮合的也太明显了……
“我和周离帮不上忙,到了山上你可要顾着芙儿。”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了,还要折腾。”
“芙儿,野兽凶猛,你一定要跟紧我。”陆羽挎好弓箭,背上箭囊,将绳索团成团挂在腰间。待回头一看,清河郡主还在摆弄手弩,她不会用。
“会了吗?”
什么都是虚的,唯有功名利禄是真。
清河郡主望着陈钰脸上直达心底的笑意,不由羡慕起来。可仔细一想,平日里陆羽对她也是这般和顺温柔,似乎也没什么好羡慕的。
阿逸曾说,父皇一旦驾崩,皇上就会翻旧账对她和母妃痛下杀手,可她觉得没这么严重。她勾结忠王给陈钰下药,陈钰本可以将计就计在营州把她除去……
周离还未应声,陆羽便冷冰冰地训斥一起来。
清河郡主一脸困惑:“既然知道那个人没安好心,姐姐为何还要许给他们婚事。”还有什么公侯之位。
凤瑶公主脸上的喜色难以掩饰。
“麻烦,你若觉得他有问题,杀了便是。”陆羽一脸不屑。
清河郡主点点头,看起来挺简单的。
她什么都不占,只剩利了。保住了利,才能保住今后的荣华。
这个地方的山不算太高,坡度也大,打猎时也轻松些。
“瞧,旗开得胜。”陆羽捏着兔子的耳朵,高高举起来炫耀着。
可总觉得哪里不太一样。
“啰唆!”
清河郡主乍一抬头,见通体雪白的兔子双眼直淌血水,吓得惊叫一声,手上不由一松,弩箭冲陆羽射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