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是为了密诏。”
“非也,是为了拿她要挟大长公主……”
人群里,苏铭听着大家的议论,脸上的喜气顿时消失无踪。
她对身旁的巧兰道:“我还以为臭丫头入宫享福去了,哪知竟有这么多门道。”
巧兰扯着他的袖子,指了指前面的侍卫,不让他乱说话。
“昭宁公主驾到!”
随着一声高呼,路边的人纷纷跪下叩头。
苏铭跪在人群里,抬头望着薄纱掩映中的陈钰,探出一只手拼命挥舞着。
所有人都低着头,他挺直的脊背和挥舞的手臂显得尤为突兀。
陈钰居高临下地瞪着了他一眼,随后目视前方,再也不去看他。
忘了告诉素月姑姑,叮嘱苏铭别乱说话。
皇上正愁拿不住她的软肋呢!
昭宁公主的车驾过去,众人陆续起身。
苏铭愤愤道:“臭丫头,竟这般目中无人,我就不该来迎她。”
巧兰好说歹说把他劝了回去。
到了宫门前,陈钰换乘轿辇向深宫走去。
她离开皇宫时只有六岁,除了御园里那条湖,什么都不记得。她望着重重殿宇,生不出久别还家的惆怅,她的家只有营州南城的苏宅。
陈钰被安置在翠微宫。
刚走下轿辇,皇后就派宫人来传话:“公主一路劳顿,无须着急问安,先歇息几日再说。”
随后宸妃也派宫女来:“娘娘让公主好生歇着,缺什么少什么只管开口。”
依例陈钰应当去拜见皇后,皇后不让她去应是皇上授意。
宸妃的话就有些费思量了。
皇后掌管六宫,缺什么少什么也该向皇后要。宸妃揽事上身,应是为了让她这个初来乍到的公主看清楚,她深得圣宠,比皇后也不差什么。
陈钰刚喘口气,一个嬷嬷就带着一众宫女太监前来:“奴婢张氏奉皇上之命来侍奉公主……”
这嬷嬷说话也是有趣,先将皇上抬出来。
陈钰不由纳闷,魏星河说皇后无宠,也不至于连调派宫人这等小事都做不得主,反倒让皇上过问。
直到张嬷嬷伺候她沐浴时,陈钰才恍然醒悟,这份殊荣她是独一份。
内室里水汽氤氲,陈钰微闭双目仰靠在浴桶边缘,好让张嬷嬷看清她锁骨上那颗朱砂痣。
张嬷嬷不露声色地揉搓几下,失笑道:“老奴眼,没看清这竟是颗痣。”
陈钰只微微一笑:“还有刀伤呢,英招砍的。皇上手下的人真能干,我身上这些伤痕都是拜他所赐。”
嬷嬷讪讪无语。
陈钰若无其事道:“他们都说我与母妃长得很像,嬷嬷可见过我母妃?”
皇上安排的人,自然都是有来历的。
魏星河说,先帝在世时的宫人被遣散的遣散,暗杀的暗杀,早已换了一遍。如今幸存的,都是与先帝和东宫没有任何交集的人。
就算没有交集,各宫的主子总还是认得的。
“像,确实像!”张嬷嬷点头道。
她本是御膳房的粗使嬷嬷,皇上让她来侍奉,就是为了确认昭宁公主的身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