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妃略显犹豫,若她对刘承说这些,恐怕会让他误以为她对他有意。
她是要笼络刘承,但不能用这种方式。
陈钰取下颈上的锦鲤玉坠,放入她掌心:“我曾与周太师之子有婚约,这枚玉坠就是定情信物。虽说他的儿子已丧命营州,但玉坠是母妃留给我的唯一念想。若有一日我翻了身,王妃可拿玉坠向我提任何要求……”
陈钰微微一顿:“若我不幸死于非命,王妃的襄助之情就只能来世再报。”
她现在能给的,只有空口的承诺……
“我什么都不需要,只求嵬儿无灾无难。”
瑞王妃把玉坠还回去,陈钰不肯接:“我知道孟离向你做过承诺,将来护你们母子周全。他听命于人,若真能做主就不会对披香殿里的金甪卫束手无策了。我是公主,一旦得势必能说到做到。”
瑞王妃淡淡一笑:“那就祝公主早日达成所愿!”
锦鲤玉坠很快到了孟离手中。
他紧紧捏着玉坠,脸上带着薄怒和失落,她竟轻易把玉坠给了别人……
瑞王妃道:“她定在想办法,你不妨再等等看。”
“没用的,改变不了什么。”
就算陈钰说服瑞王把请罪书递上去,瑞王也不会轻易放她走。
眼下,脱身才是最大的难题……
孟离面色沉郁,把玉坠挂入颈中,沉声道:“她若问起,就说玉坠我拿走了。”
瑞王妃见他对玉坠如此珍视,心中隐隐有种猜测,他会不会是周家人?
自始至终,孟离只告诉她自己是皇上的人,再未透露过别的。
可她听瑞王说起过,当年放走的除了太孙还有周家公子……
他不愿说的,问也无益。
早晚会知道的!
孟离撬开床下的一块青砖,对瑞王妃道:“我会把金甪印藏在这里,你需劝瑞王不要打草惊蛇,留在初八宴席上对我动手。”
每年腊月初八,瑞王都会在九华阁设宴款待众臣。
孟离拿出一本名册:“这是隐藏在瑞王府的金甪卫,你可趁机除去几个碍眼的。”
瑞王妃接过名册,渐渐印证了心中的想法,她忍不住问道:“你……不是皇上的人?”
“无论我是谁,你和世子对大荣国而言都是最重要的。”
……
午后,瑞王妃牵着刘嵬来到东苑。
行至疏影阁时,被院中的绿萼梅吸引,不自觉地走了进去。
正在剪枝的小厮惊惶失措,一溜烟跑进含章殿:“王妃……王妃来了,在……”小厮指了指隔壁。
刘承呆愣片刻,忙道:“去把陈姑娘叫来。”
他不能与她单独相处。
陈钰正想着带刘承去披香殿,好给瑞王妃劝说他的机会,不承想瑞王妃竟毫不避嫌地踏足东苑。
瑞王妃带着一众侍女,把疏影阁挤得满满当当。
见刘承和陈钰到来,身后还跟着小厮和随从,侍女们即刻便慌张地退到院子外面等着。
东苑里的随从可不是好惹的,随便打死一个丫头,也不过被瑞王轻飘飘地训斥几句而已……
“你们也退出吧,别影响王妃和公主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