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离不由脸上发烫。
儿时,他曾撞见魏星河和太子妃身边的女官素月厮混,两人身上不着片缕……
孟离冷眼看着魏星河挨打的样子,沉声道:“非常时刻,怎能让闲杂人等随意进出?”
把少主丢在凌云寺,自己跑下山会情人,该给点教训!
陈钰本就对怀月心存戒备,并未多想,对邱影道:“去帮帮月姑姑。”
看体格还以为是个功夫高强的人,没想到竟是个不中用的。
可明明月姑姑占上风,为何打了半日还没将人收服?
邱影心中也存着疑惑。
她急于速战速决好与郎安叙话,便拿出看家本领冲了上去。
院子里顿时响起魏星河一声高过一声的惨叫……
素月虽恼恨魏星河,可此番打他只为发泄积郁十三年的一腔郁愤。事情尚未问清,怎好直接下死手?
她见邱影拳拳到肉,再打下去恐怕要出人命。
前尘往事不是一两句能说清的,院子里又有生面孔……
素月一咬牙,拎起魏星河风一般地冲进陈钰房中,嘭地一声将门关上,咔嚓一下上了门闩。
什么情况!
邱影走到郎安身侧:“这和尚到底哪里来的?”
不等郎安开口,陈钰便道:“他的法号怀月,自称从京城国恩寺来,现寄身于凌云寺。”
“怀月,我早该想到这法号有问题。”郎安面带愧色。
陈钰猛然心头一跳。
怀月,怀的是……素月?
难道他是魏星河!
若他是魏星河,那个陈公子……真是哥哥陈睿?
门内传来桌椅杯盏的摔砸声,布料的撕裂声,还有怀月娇里娇气的嚎叫……
门外的人面面相觑,又心照不宣地各自移开眼。
郎安沉着脸,鄙夷道:“你这姑姑口味可真重,连出家人都不放过。”
孟离瞥着陈钰:“你最好换一间屋子住。”
依他对魏星河的了解,三言两语就能把素月姑姑哄好。多年不见,这两个没羞没臊的人不知会把屋里折腾成什么样子!
他捏着额角,想极力把儿时看到的那一幕从脑中挤出去。
屋里的声音越来越不对劲儿……
“我们去外面说话。”陈钰快步走开,对跟上来的陆时道:“把西厢房腾出来,以后我就住那里。”
孟离回头望着陈钰房间的门,重重地咳了一声,这才匆匆离去。
一个面带桃的和尚太惹眼了,必须让周叔把他带走……
院子外的空地上有一座漆了一半的八角木亭,众人到亭子里坐定。
郎安轻咳一声,开口道:“我与那十个老兵已经接上头,他们说王琳定于十四日夜里劫狱。”
陈钰颇感意外,那夜潜入王宅,探听到的是十五日行动。
“刘弘乔装去找王琳,打算在凌云寺刺杀瑞王妃和四公子,遭到王琳反对。他们起了争执,不欢而散。因之前老兵声称是刘弘的旧部,王琳一怒之下让刘弘将他们带走,这才被安插到凌云寺。”
郎安望着陈钰,犹豫道:“我觉得他们留在凌云寺已无意义,就让他们找机会脱身,最迟明日一早就能回来。”
陈钰露出赞许之色:“你考虑的极是,留在那里只会白白送命。”
定是王琳怕被刘弘牵连,不得不提前一日救人。
陈钰紧握着手中的铜符,这下就无须犯愁了,她可以先救出徐忠,再陪王妃去凌云寺。
在此之前,还有一件棘手的事要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