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离淡淡道:“他耳背,听不见。”
车夫周叔甩了一下马鞭,以示抗议……
一路上,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总算弄清了近日的变故。没想到短短一个多月,营州竟差点改天换地。
侯泽不关心瑞王父子如何,他只知道自己丢了饭碗。
陈钰深感不安,当初若不是有意拖他下水,也不至于害他丢了差事。
“我正求贤若渴,在家歇几日就来找我。”
侯泽下了马车,一步三叹地走进黑洞洞的院子。
马车徐徐启动。
陈钰忍不住叹道:“若是刘逸造反,恐怕早就被处死了。”
她并非为刘逸抱不平,而是遗憾刘弘竟还活着。
瑞王父子仍毫发无损……
“瑞王对刘弘心怀愧疚,毕竟那个位置本该是他的。”
想到此,孟离不满道:“下次要做什么也该提前打声招呼。”
亏得刘逸胆怯,被怀安郡王缴了私兵仍不敢向瑞王举告。换作别人,陈钰的这番筹谋未必能成事。
“你拿刀刺我时,也不曾提前打招呼。借我之手往地牢传递消息,也一样没打招呼。”陈钰话锋一转,笑道:“看在这次你还算配合的份儿上,我就不计较了。”
孟离冷哼一声,脸上却带着笑意。
知道记仇也好,若什么都记不住才让人心寒。
“那位徐老伯认出了墨玉,不过没让我带什么话给你。”
陈钰想起他的画儿,兴许里头有什么玄机。
“他以前酷爱画山水,自我给他那块墨玉之后,他就整日画锦鲤。画得不怎么样,还总让人品评几句才肯罢休……”
孟离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
徐忠认出了她!
当初他们定亲,是徐忠保的媒,锦鲤玉坠也是他让宫外的人刻好之后交给太子妃的……
陈钰忽然问道:“他是谁?”
罪犯可没那种待遇,像供菩萨似的。
孟离幽幽道:“你把我送给你的玉弄丢了,还编出一个不知是否存在的老伯,谎称是为我传话……”
“玉丢了也就丢了,我又不向你讨要,何必费这么多口舌!”
孟离轻叹一声,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
陈钰愣了半晌,再次吸取教训,不该在暗夜里与他说话。
看不清脸,难辨真假!
转眼到了陈宅,院子里漆黑一片。
现在应是戌时初刻,陆时不该睡这么早……
孟离瞥了一眼隔壁:“你早些歇息。”
这段日子他住在瑞王府,听周叔说金甪卫光顾陈宅三次,皆被秦羽击杀。
陆时暂且住在他的院子里。
关于金甪卫的事,陈钰是不愿与他多说的……
院子里的动静惊动了秦羽。
陈钰刚摸黑点燃小厅里的蜡烛,他就拿着刀冲了进来。
秦羽皱着眉看了半日,才认出眼前这个头发蓬乱、身穿黛蓝色男袍的人是陈钰。
他收起刀,从怀中摸出一个锦囊往桌子上一丢。
“人是我杀的,东西归你。”
陈钰捏了捏锦囊,金甪印。
难怪他说金甪卫如同跗骨之疽,里面少说也有十几枚金印,应该来了不止一次。
她被抓进牢里,金甪卫竟然不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