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刘弘的性情,必反无疑!
“怀安郡王关押陈姑娘是怕臣将此事告知主上,他去平县是想解除后顾之忧,接下来恐怕要对主上不利。若此时放陈姑娘出来,怀安郡王惊惧之下定然铤而走险……”孟离解释道。
她的目标一直很明确,定要让瑞王父子反目,消耗营州兵力。
他担心她乘乱出动云亭山上的兵马袭击营州……
她能有多少人?
顶天也不过十万,可能会乱一阵,最终也只是以卵击石。
她在牢里,云亭山上的人尚有顾忌,不敢轻举妄动。一旦放她出来,就是把他们往死路上送。
她是个不听劝的……
瑞王从小在权欲中心摸爬滚打,最终能坐上王位,嗅觉何等敏锐。见孟离如此小心,便知那个逆子要造反!
他从书案后走出来,拿眼觑着孟离:“你可有良策?”
“暗中剪除怀安郡王的兵马,免得铸成大错。”
都到这份儿上了,只有两条路可走。
要么做好准备等他造反,事后问罪,要么把此事压下,待余将军归来再说。
瑞王身为人父,更是王侯。他应该会选前者,探探儿子对他还有多少父子之情,以此来决定如何处置这个儿子。
为臣者自然不能戳破他的心思!
瑞王思虑良久,沉声道:“去把石将军和申大人叫来,你亲自去!”
……
转眼已是十月底,地牢气窗透过来的风一日比一日凉。
迄今为止,没人给陈钰和侯泽送过衣物。
徐忠的待遇与他们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他的衣物从冬到夏一应俱全,想要什么牢头都会向上禀告,隔日便送到他面前……
看着陈钰穿着他的旧袍,他心中很是过意不去。
“老夫索要女子的衣物,他们也会给的。”
陈钰裹着松垮的袍子,笑道:“老伯的衣服就挺好。”
拖了这么久,定是外头有重大的变故。关键时刻,不能让怀安郡王有任何顾虑。
她要老老实实地待着。
徐忠无奈地摇着头,举着刚绘好的画卷:“这次的锦鲤画得如何?”
陈钰苦笑着,佯装细细观赏。
自她来了之后,这位老伯就迷上了画锦鲤,画完了还总让她点评一番……
她搜肠刮肚,已经想不出新奇的赞誉之辞。
见她不语,徐忠叹道:“定是不好。”
说着就把那幅锦鲤揉成一团,丢在角落里,挥笔又开始在纸上涂抹起来。
他似乎乐此不疲。
入夜时分,牢头带着两个狱卒走了过来。
他一边吩咐狱卒开锁,一边摇头叹息。
侯泽急道:“怎么了,不会要秋后问斩吧?”
“唉,可怜徐老又要孤孤单单一个人了。”牢头上去抱上侯泽:“兄弟,一路走好!”
他对着床边的陈钰挤眉弄眼。
陈钰会心一笑,外面的事终于了结了!
她走到栅栏旁,对徐忠道:“您可有话要叮嘱?”
他已认出孟离的信物,想必有话要带吧。
徐忠神色复杂地望着陈钰,只唏嘘道:“今后没人再帮老夫看画了。”
他转头对侯泽道:“还有你小子,今后对媳妇好点。”
侯泽这才回过味儿来,抬脚就往牢头身上踹,早被他闪身躲开。
“你这只猴子要出笼啦,傻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