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弘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讥笑。
性子倔,也不过如此!
“捆起来。”
陈钰猛然抬头,胆怯道:“郡王有话直说,无须……大费周章。”
刘弘冷笑一声:“在茶坊卖药是谁的主意?”
漫不经心语气,显然他想问的不是这个。
“民女是被迫的,侯捕头可以作证。”说完,陈钰又垂下了头。
“前些日子你去了哪里?”
陈钰抬眸,一脸惊惶之色。
终于扯到私兵上了!
她能被关进地牢,定是与这件事有关。
刘弘能出现在这里,显然孟离并未向瑞王透露他藏兵的地点。
见陈钰不语,刘弘一挥手:“把人带上来。”
刑房门口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是那个营主!
陈钰从他眼中看到一丝悔恨和愧意。
他回营了,发现手下人被灭口之后又后悔不该回去……
他的神情,只能有这一种解释。
陈钰的思绪飞快地旋转着,刘弘很惧怕营地被发现。他在西营有两万死士,西城门归他管辖……
若孟离把伏击余将军的事告诉瑞王,又呈上刘弘藏兵的地点……
瑞王是否会对儿子痛下杀手不得而知,可刘弘这辈子就再与世子之位无缘了。
陈钰觑着刘弘的脸色,孤注一掷铤而走险的事他会做吗?
不妨一试!
“怎么,非要吊起来才肯说?”
陈钰垂下手臂紧抓着凳子,咬着唇道:“我被人掳走,去了永和宫,又去了……定州。”
刘弘扬了扬眉:“孟离?”
陈钰默然不语。
“怎么入的城,又怎么出的城?”
“入北城门用的郡王的令牌,从定州回来用的……瑞王的令牌。”
刘弘的脸色更僵硬了。
他的令牌可以造假,父王的令牌可无人能造,也没人敢造。若是假的,在入城时就被石将军拿下了。
孟离是奉父王之命查他的私兵?
陈钰觑着他的神色,怯怯道:“郡王能否放了民女,民女是无辜的。”
见刘弘不语,她又小心翼翼道:“民女听说了一些事……”
她扫了一眼刑房里的狱卒和营主。
刘弘一挥手,清退了所有人。
陈钰站起来,垂头来回踱着步,似乎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
“民女在定州的茶坊,听说书人说了一件怪事。”陈钰欲言又止,“说书人把卫宣公的事重新编排一番……”
刘弘轻嗤一声,不就是那个蛮夷之女吗?
起初父王逼王兄娶她,王兄宁死不从,父王不得已自娶。本就与王兄无碍,也算不得有违人伦。
至于王兄又惦记上她,那就是王兄的错了!
“那个有违人伦生下的孽子被养在王妃膝下,世子之位本应是王妃亲生的嫡长子所有,可那位王上却偏疼孽子,把他立为世子。王妃急怒之下动了胎气,一尸两命……”
刘弘脸色骤变,他的母妃难产而死,一尸两命!
“然后呢?”
“王妃对王上用情至深,那个孽子是刚一出生就被她悉心照料,世人皆以为他才是王妃的嫡长子。王妃的亲生儿子也把他视为至亲兄长,不遗余力地尽心辅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