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忠不明就里,以为这是暗语,欣然将玉塞入怀中……
陈钰只觉心气郁结,怏怏不乐地退回去,与侯泽并肩倚在后墙根,闷头不语。
外面传来牢头爽朗的笑声:“官人留心脚下。”
说话间,一个锦衣华服头戴帷帽的男子随着他来到牢房。
陈钰缓缓起身,他身上的衣服出自锦绣阁。
郎安?
郎安撩起帷帽,见陈钰毫发无损,紧皱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
茶坊的人都被释放,唯有陈钰不见踪影。他谎称陈钰是他失散的妹妹,吴氏这才偷了怀安郡王的令牌让他来探监。
牢头并未打开牢门,他只能隔着栅栏对陈钰说话。
可有些话不能让外人听到……
牢头立在一旁,侯捕头在陈钰身后,旁边的牢房里还有一个老者。如此近的距离,什么话都能被听了去。
郎安紧盯着陈钰,咬了咬唇,探手轻轻托起她的头,拉入自己的帷幔之中。
“别动。”他附耳低语道。
牢头识趣地走远了些。
侯泽瞪大了眼缩进墙角。
徐忠轻咳一声,继续伏案作画……
“我去找过刘逸,他拒绝救人。”
陈钰没想到郎安会来看他,心中升起一股暖意,轻快道:“无妨,我有自救之法。”
救人不是目的。
孟离借她之手往地牢传递消息,定不会弃她不顾。可若刘逸与刘弘相安无事,这番筹谋又有什么意义!
算起来也有七八日,粮草被劫的消息该传到刘逸耳中了,他为何还这般硬气?
她还让邱影以孟离的名义知会成州知府,给黄家找点麻烦。
许是黄家还未出事!
“你若真有办法,还是尽快出来得好。刘逸今日纳妾,恐怕早就将你忘了。”
难怪,他忙着纳妾。
大喜的日子,下人自然不会把坏消息禀告给他。
陈钰道:“再等等吧,刘弘并未伤筋动骨,若出去得太早,这牢未免坐得不值。”
况且,她曾在信中告诉苏檀,等上十几日再去永宁郡王府。
郎安喃喃道:“原来你开茶坊是为这个!”
他压低了声音:“刘弘在瑞王的西营安插了两万死士。我只能来这一次,你好好想想这个消息可用得上?”
陈钰从帷幔中退了出来,在牢房里缓缓踱着步。
刘弘手里还有西城门和南城门,西营的兵想入城轻而易举。
两万死士!
若瑞王府出事,瑞王城外的兵马根本来不及营救……
他虽比刘逸有胆识,却也不是莽夫,怎么才能让他出兵呢?
“有话可要快些说,我可担着干系呢。”牢头促狭地催促道。
陈钰走到郎安面前,掀起帷帽,附耳低语着……
良久之后,她又叮嘱道:“若没用,再把此事告诉孟先生。”
陈钰从帷帽中退了出来,笑道:“我没事,你多保重。”
帷帽落下,遮住了郎安微烫的腮颊……
他微微点头,随牢头离去。
“这又是哪路神仙?地牢可不是寻常人能进的,就连孟离也别想踏进一步。”
侯泽一脸涎笑,阴阳怪气道。
陈钰暗自惊疑,竟有这么严苛?
看来吴氏对郎安已然迷恋到不能自拔的程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