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他仍把赌注押在陈钰身上。
陈钰手下那些掌柜、管事不乐意了,明摆着是要把陈钰的家产吞了。
“父亲教诲的是。”陈钰应道。
此人也是个隐患!
余家握着营州半数兵马,瑞王妃岂有不替儿子打算的道理。孟离走的是瑞王妃的门路,身为谋士和四公子的先生,他是效忠于瑞王还是效忠于四公子呢?
刘逸不觉多看了孟离两眼,父王对他偏听偏信,可曾细想过这个问题?
拜宗祠并未耗费太久,苏启振只宣读了几项要紧的戒条,便迫不及待地请出族谱,在族人的见证下添上了陈钰的名字。
刘逸若无其事地问道:“先生素来难请,倒是对苏家另眼相待。”
他上前将一个匣子递给陈钰。
苏老夫人的一条命,就这么过去了?
初五初六忙着与瑞王和余将军议事,他不过两日未出瑞王府,事情就变得令人费解起来……
宴无好宴!
见议论声频起,陈氏望了一眼绷着脸的苏檀,忙笑道:“赶紧让孩子起来吧,以后再慢慢教导不迟。”
白纸黑字,父女名分已定。哪怕陈钰不交出回书,也不敢在外胡言乱语。
一行人回到苏宅,院子里的座椅早已摆好。
孟离觑着陈钰和刘逸的神色,猛然醒悟,他这个周公子恐怕已经出局了……
软剑?
“哦?那真是谬赞了,孟某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女人。”
陈钰含笑一拜:“民女谢郡王厚爱。”
“如此说来,郡王与陈姑娘已无瓜葛?”
“都是读书人,自然同声相应,同气相求。”
苏檀笑道:“无论何人,都是我大荣国的子民。”
孟离不置可否,婚宴上闹出人命,刘逸未能得逞,按理说他应该对周公子更顺从才是。可初六他未按要求行事,时至今日也无半句解释。
眼看认亲宴成了家产交接仪式,那些掌柜正准备为陈钰出头,被李管家一个眼神拦住。
孟离唇角微撇,一冷一热,还真是刻意!
陈钰欠身对刘逸和孟离略施一礼,便跟着苏檀向打谷场东侧的苏家祠堂走去。
陈钰打开一看,里面放着怀安郡王的令牌。令牌做得很是精细,足以乱真。令牌下压着一张纸,透过纸背,“薛”字清晰可辨。
刘逸的目光紧随着她,层层堆纱的白色襦裙飘飘拂拂,罩着她纤弱的身姿。谁能想得到这样一个弱女子,杀起人来竟毫不手软。
“别怪为父啰唆,众口铄金,为父是怕担上夺人家产的名声,所以才当着宾客们的面把此事讲清楚。”
“一家人自当同心协力,不分彼此。女儿从前没有父兄依仗,只得勉为其难地在人前走动。如今有父兄照顾,女儿感激莫名。倘若今后有为苏家出力之处,女儿定义不容辞!”
孟离呷了一口茶,从陈钰蓄意认族长为父起,这里头就透着古怪。
刘逸也默默地端起了茶盏,这就是苏启振改变主意的原因吗?幸亏他没把苏家另有资产的事告诉苏氏兄弟。
他抬眸望着一脸乖顺的陈钰,献出家产也要认苏启振为父,她图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