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带孩子!
陈钰见他们毫无惧色,万分诧异,乱葬岗上的匪盗有多凶悍她是见识过的
陈氏利落地打点好行囊,将他们送至门外,自己说什么也不肯同去。
夫君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陈钰心怀忐忑地上了马车,与苏兰一人一个将这对姐弟揽在怀里。
马车行至北城门,陈钰掀起帘子,怅然望着西北角那棵挂满布条的老槐树,又默默转过脸去.
出了北城门,在苏兰的指引下,马车驶向西边的小道。
正值金秋时节,路边的流民三三两两,爬到树上摘着野果。
陈钰心中戚然,恒王是她的舅父,受谋逆案的牵连被皇上定为太子余党
十三年前,皇伯父即位之后,厚葬了她和母妃。
他明明知道,她逃出了皇宫!
紧接着,他又下令征讨恒王。战端一开,便断断续续打了十多年。
交州在恒王的妥善治理下,百姓安居乐业,没有受到丝毫影响。朝廷兵马却屡屡受挫,国库日渐空虚,首站之地惠康早已十室九空。
这些流民,皆是惠康及周边州郡的百姓。
营州偏远苦寒,又有乞戎人袭扰,并非善地。只因营州是瑞王的地盘,朝廷不会来这里抓壮丁,他们才选择在此地落脚。
如今的流民比几年前翻了不知多少倍,每到冬季,城外饿死冻死者不计其数.
后面的板车上,巧兰正与小丫头们把身上带的碎银子和铜板凑在一起,拿帕子裹了几个小布包,看到老人孩子就把布包分给他们。
才一会儿工夫,布包就分完了。
马车上的东西是送给苏家大公子的,糕点和衣服还是陈夫人亲自打点的,她们不能随意拿去送人。
一个丫头要拔头上的簪子,被巧兰拦住了。
她随小姐接济流民已有好几个年头,做善事也是有门道的,须像方才那样匀着些才能长远。
“不急,到了十月再给也是一样的”
“往右拐,过了桥第一家就是。”
苏兰指完路,对那对孪生姐弟道:“等会儿你们要劝劝檀哥哥,让他多去东篱学社走动走动,不然他就要在城外种一辈子的地,你们就再也见不到豆豆了。”
在苏兰的威吓下,两个孩子认真地点了点头。
“东篱学社是什么地方?”
苏兰斜了陈钰一眼,又不言语了。
苏耀摇了摇头,他很乐意为这位姐姐答疑解惑,可他不知道那是何处。
过了桥头,陈钰探身往窗外一望,只见遍地都是大大小小的窝棚。
土坯房都是罕见.
苏檀家的两间房子,土坯只到齐膝的位置,其上便是各种木头捆扎堆砌,屋顶散着厚厚的麦秆。
稀疏的篱笆院墙倒是修整得一丝不苟,其上攀着各种藤蔓,开着星星点点的小,透着勃勃的生机。
她不禁想到陈氏那一院子蔬果。
苏檀正在院子的一角沤粪,秋收过后,空出的田地就该修整了。
苏耀攀着车窗,挥着小手叫喊着:“哥哥!”
苏檀拄着粪叉,抬眸望着华丽的马车,又埋头继续劳作。想必他那位好父亲又从苏老夫人家索了不少银子
“兄长!”
听到如此陌生的称呼,苏檀重又抬起了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