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就一两多点吧。”
“这是清源村谁家的孩子?”沈溪又问。
一个地痞样的男人踹了孩子尸体一脚,“叫什么铁牛……”
沈溪一个眼神杀杀过去,那男人知道沈溪是东爷带来的人,也不敢造次,吓的赶紧收回了脚。
“他叫铁牛,没有名字,住在村东边山脚下的一个破茅草屋里。”
沈溪将孩子用草席卷了起来,她要回村继续寻找沈小强,顺便将孩子的尸体带回去。
落叶归根,总是得入土为安。
李程峰也没有阻拦,两人在回去的路上,东爷的手下又打探来最新消息,说在后山的山洞里发现了被五大绑的沈小强,人现在已经安全了。
沈溪谢过东爷后,骑着马飞奔往清源村奔去,马背上还托着一具小小的尸体。
沈溪先去确认了沈小强的安全,沈小强被人迷晕了,他什么都不知道,只记得最后一眼看见的人是沈大山,然后一棒子敲晕他。
沈大山,很好,沈溪记住了这个名字。
收拾沈大山不急在一时,沈溪先将铁牛的尸体送回了家。
那是一个非常破烂不堪的茅草屋,有一个头发白的老人坐在门坎上,嘴里念叨着“铁牛怎么还不回家啊,我的铁牛呢?”
沈溪眼眶忽然湿了。
她先将铁牛的尸体藏在了草堆里面,想进去看看铁牛家还有什么人在,她怕老人家承担不了这么打击。
“阿奶……”沈溪大声叫了老人一声。
老人耳背,根本听不见,倒是里屋的女人听见了沈溪的声音,“谁呀?是谁来了?”
沈溪走进去。
女人干瘦、苍白,一双眼睛突兀的大,像是久卧病床的人。女人身边还躺着一个同样干瘦,脸色却非常蜡黄的小婴儿。
女人一脸胆怯的看着沈溪,“你,你是谁?铁牛回来了吗?”
“铁牛可能……可能再也回不来了。”沈溪将铁牛去世的事说给女人听。
女人哭的肝肠寸断,她拍着胸脯打自己,“这都怪我,怪我,我这个破身子多病多灾,铁牛是去偷钱给我买药吃,是我害死了铁牛……”
徭役负重又经年久旱,庄稼人都吃不上饭了,哪儿来的银子买药。
沈溪原本看这孩子这么瘦,以为是饿的才会偷盗,原来是为母治病,这更加让人唏嘘了。
沈溪眼眶泛红,他才11岁啊,如果可以无忧无虑的长大,又有谁愿意过早背负上生活的重担。
“对不起,我过去的时候,他已经死了,我救不了他。”沈溪声音哽咽。
女人哭的捶胸顿足,若不是还有一个小婴儿需要她照料,她恨不得跟着铁牛去了。
这时,小婴儿忽然一阵抽搐,口中吐出奶状的泡沫,女人又抱起孩子在怀里轻轻安抚。
“他有黄疸,已经很严重了。”沈溪第一眼就看出了这孩子的不对劲。
女人哪知道什么是黄疸,只哭着问,“他还有没有救?”她已心如死灰。
(本章完)